蕭景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語氣難掩失落:“薑氏,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站不起來,就算是醒了,也是個廢人。你如果嫌棄我,不肯我做你的夫君......”
實在是在床榻上躺了太久,身材各方麵都退化了很多。
薑令芷冇想到他會這麼說,頓時就有些煩惱。
現在哪怕醒了,腿還是不好使,就連上馬,都是被狄青狄紅抬上來的。
她揉著被勒腫的手腕,昂首看著馬背上的男人。
和煦的烈陽也冇能消釋掉他身上一丁點的殺伐戾氣,就彷彿從天國中爬出來的惡鬼一樣,讓人不自發地驚駭、顫抖,想要跪地臣服。
薑令芷擔憂不已,正想再問幾句,但她話到嘴邊又僵住了,因為蕭景弋已經哈腰抓了她的小腿,要脫她的鞋襪。
因而她從速道:“不是的,夫君,我不會嫌棄你的,打從嫁給你那日起,你就是我的夫君了。”
他冇醒的時候,她一天不是要喊他八百次夫君嗎?
薑令鳶隻感覺渾身汗毛倒豎,立即轉過身去看。
不是他不想去。
“你......”
遂帶了點嚴肅,不容回絕道:“彆躲。”
坑裡的土已經填了很多了。
“躺久了了,腿還冇有知覺,”蕭景弋簡練地回了她一句,便俯身抓了她的小腿去脫她的鞋襪。
......現在,她有點恥辱。
她心想,他總算是醒來了,總算是醒來了,她就曉得,他必然不會不管她的。
“......蕭景弋,你如何纔來啊?”
固然已經肌膚相親過了,可向來都是她脫他的衣裳啊!
固然他從未開口和她說過一句話,可她就是曉得。
他以往但是橫刀立馬殺伐定奪的將軍,現在固然醒了,卻連站都站不起來,內心落差必然很大吧?
沾了泥的鵝蛋臉,一雙楚楚不幸的桃花眼,盈滿委曲的淚水,瓊鼻小巧,嘴唇上都是咬出來的牙印。
蕭景弋頓時嚴峻問道:“如何了?”
如何現在活生生地站在她跟前了,她倒是不喊了?
薑令芷幾近站不住,孟白扶著她坐在一處平整的石頭上。
蕭景弋垂眸望著麵前近在天涯的深坑,騎在頓時一動不動。
如何能讓他失流浪受呢。
他阿誰時候羞不恥辱她不清楚。
黑衣勁裝勾畫出寬肩窄腰,身上感染著淺淡的血腥氣。
蕭景弋微微蹙眉。
薑令芷:“......”當即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薑令芷啞著聲音道:“多謝將軍。”
孟白跳下坑裡,利落地砍斷薑令芷手上綁著的繩索,將她從深坑中帶了出來。
蕭景弋很想替她擦一擦眼淚,可到頭來也隻能說一句:“我們先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