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家衛國的將士們骸骨未寒,家人們落空嫡親痛哭流涕,卻無人給他們一個公道。
她們的親人戰死,留下她們連活下去都萬分艱钜。
她為了給孩子求個活路,纔不得已再醮。
而薑家最有能夠打仗到那些撫卹金的,便是......
春娘說,她的第一名夫君也是當時先行軍中的一員,死在了班師回朝的路上。
薑令芷扶著馮夫人坐下,又叮嚀一旁的小廝:“上碗熱牛乳來。”
世人對視一眼,一時有些不敢置信,蕭四夫人竟然這般大義滅親。
並且退一步講,薑家並不缺銀子,每年光是那幾百間鋪子的支出就有上百萬兩。
另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人也紅著眼眶,握著拳頭一臉倔強:
當初,先行軍二百人全都陣亡,我們每戶家眷隻得了一百兩銀子,哪怕日子再難,我都冇想鬨過。
都是和蕭景弋出世入死的將士,他們留下的家眷,她這個將軍夫人不管不可。
若非他實在才氣出眾,又深得佑寧帝倚重,憑他如許的臭狗屎一樣性子,又如何能在戶部尚書這個肥差上坐了十幾年。
幾人麵色拘束,一個頭髮幾近都發白的老婦人小聲問:“春娘,這就是你說的能替我們出頭的朱紫嗎?瞧著年紀也太小啊!”
薑令芷慎重道:“此事我會叫人去查,如果真的,你們可敢隨我一起去敲登聞鼓?”
再醮後的這個夫君,一開端待她也算好,讓她和壯哥兒吃飽穿暖。
當初春娘抱著孩子上門認親的事,讓她的確非常厭恨這個笨拙膽小的婦人。
在她的印象裡,她那位名義上的爹,固然對後代冷視,但對待公事極其鬆散,且高慢清傲到近乎病態。
馮夫人頓時恨得咬牙,眸光中恨意更加濃烈,她火急地喘著氣:
薑家給了你厚嫁,你嫁的夫君死而重生,你過著金尊玉貴的餬口。
彼時薑潯正在後院撥弄算盤,看著薑令芷過來,一時另有些驚奇。
不然,薑家又如何隨隨便便就陪嫁給你這上京最好的金飾鋪子?”
馮夫人咬著唇,臉上的哀傷和無助又多了幾分。
“不是他還能是誰?我們這些人家破人亡,日子過得慘烈非常。
薑潯收回視野,不再說話。
馮夫人總算是垂垂沉著下來,她眼眶通紅地看著薑令芷,恨意卻還是不減:
人證,是有的......
那位許大娘哽咽出聲:“我老婆子就鐵樹一個兒子啊,盼著他打了敗仗返來給他娶媳婦的,我甘心不要銀子,我要我兒子好好地返來......”
就在此時,店裡的伴計慌鎮靜張地跑過來:“......店主,這位夫人帶著好些人,一出去就說要找您,有要緊事,小的們實在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