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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辛苦，徐懷還是連夜趕到金砂溝，來跟徐武江、徐心庵他們見麵。

徐武富內心再盼望斬草除根，但他身為徐氏家主，如何也得假惺惺先保護宗族，接下來還是要看州縣如何施壓了。

“好一個朝廷律令，下吏受教了。”鄧珪又行一禮，回身走出院子。

要說淩晨時還僅是猜想，但在他親身到青溪寨看過，也就能確認徐武江他們就是以金蟬脫殼之計，在桐柏山裡藏匿起來了。

王稟遊移好久，說道：“鄧珪離職之日，你就帶萱兒去鹿台寨吧——”

他這時候就盼望著州縣得報後，究查他的“任務”，將他撤換到其他處所去，儘早闊彆這狗屎普通的旋渦，王稟也好、靖勝軍舊卒也好，今後都跟他再冇有半點乾係。

這如何叫盧雄能有好表情？

“相公明天心不在焉啊，這枚棋又落錯處所了！”

當然，他也不怕徐武江真敢站出來。

臨陣脫逃之罪，絕對不比投匪輕上多少，徐武江站出來能對證甚麼？

這些都能證明徐武江他們在桐柏山裡藏了起來。

“下吏本日趕到青溪寨，看過徐節級死不見屍的那處所，說實話，不太像是兩方人馬搏命捕殺，很多人也由此認定徐武江投匪去了——王老相公您感覺呢？”

兩三個月來，他腦海裡俄然閃現的筆墨及畫麵片段很少，大多數都冇成心義，或辯白不出意義，但這段筆墨影象絕對跟麵前這金砂溝有關。

“淮上冶金，沿溪取沙，以木盤淘，得之甚微且吃力；楚山有金坑戶用大木鋸剖之，留刃痕，投沙其上，泛以水，沙去金留，是為溜槽法……”

徐懷驀地一驚，遊移的盯向溪底那閃著些微光芒的軟沙。

而在鄧珪被“問責”調往他地以後，蔡鋌就會派他的嫡派來接掌這個放在大越版圖裡極不起眼的淮源巡檢司了。

“王老相公……”鄧珪站在院牆後施禮道。

鄧珪黑著臉坐在官案後不吭聲。

“唐天德照朝廷律令行事，卻無功而返，則是無能，當不當罰，鄧郎君內心稀有，那裡需求老朽置喙？”王稟看向鄧珪笑著說道。

不過，徐懷之前跟徐武江他們走過一次金砂溝，但是從下流方向過來，此次是直接從東麵跨山越嶺過來，不成能剛好就找到徐武江、徐心庵他們商定的藏身地。

幸虧桐柏山雖險，但那種飛鳥難渡的百丈絕壁峭壁卻也未幾，更多是一截接一截、連綴不竭的陡坡、溪溝、穀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