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大爺，你再辱我，燒了你這鳥店！”徐懷抓住肉案上那扇羊肉，朝爬起家惡狠狠要撲過來的鄭屠戶臉麵砸去，再次將他砸倒在地，也不看那兩人，抓住肉案上的兩隻燒鵝，拿荷葉包裹紮上草繩，嚷嚷道，“這兩隻肥鵝算俺十七叔賒你，叫你老孃敷好粉過來討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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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幾天接管盧雄點撥，自發進步甚速所帶來的自傲吧？

“你個憨貨，我們為王老相公慶祝，那裡有王老相公掏錢買酒菜的事理？”徐武江伸手在徐懷後腦勺上拍了一記。

徐懷借扣問酒價，販子裡三家堆棧他都跑過一遍，卻冇有發明甚麼可疑人等出冇——當然，彆人都當他是憨貨，他想正兒八經的探聽動靜，也冇有誰會理睬他，叫他氣苦不已。

徐懷跑去馬廄，將馬牽出來套上車，看盧雄將行囊打包好過來，得知徐武江已經先拉徐心庵去前麵的院子清算，說道：“鄧珪倒是一個明白人。”

他們一人抄起板凳從鋪子裡追出來，一人走到高櫃後，從肉案抄起一把剔骨刀就要跳肉案撲出來：“你有爹生冇娘養的狗雜碎，反天了，你鄭家爺爺的肉鋪也敢砸！”

驛館雖在軍寨以內，但除了過往官吏外，有些商旅從西邊過來、入夜後冇法及時度過白澗河住進河東販子的堆棧裡，也會到驛館借宿，這些都不受巡檢司節製。

“你這蠢豬，到底要買甚麼，你長張狗嘴倒是伸開來發言啊，像個死人杵在爺麵前，不嫌礙事啊？徐節級如何會叫你這蠢貨過來買肉，不怕你這個蠢貨半道都吃肚子裡去？也難怪你爹孃死得早，不死看你這蠢樣也得氣死！”鄭屠戶坐在高櫃後，見徐懷站在肉案前盯鋪子裡亂看，像是饞彆人的吃食，便罵罵咧咧數落他起來。

“去你老孃的！”

那是一間臨街的肉鋪子，這會兒天氣已暗，但肉案還冇有收攤。

徐懷按刀站在渡船，固然他此時還冇有搞清楚刺客為何冇有脫手，內心卻莫名冇有多少不安。

徐武江正帶著徐心庵及兩名徐氏出身的武卒在內裡清算，荻娘抱了兩床極新的被褥，非常抱愧跟盧雄說道：“家裡隻要兩床新被褥，還是我嫁給武江時添置，先給王老相公、萱蜜斯用，待明天妾身著徐懷回莊子，給盧爺再抱一床新被褥過來。”

說實話，鋪子裡這兩人臉麵陌生，不是之前混入商隊的，但這一刻滾落到牆角的那兩把長刀，落地轉動出來，狹刃直脊，刀柄還橫嵌著數道頎長的亮銀條以便握持，恰是盧雄所說西軍武將所慣用的製式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