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世，當匪賊就是如許的率性。

徐武良從他嶽父那邊擔當一家小鐵匠鋪運營，實際上也隻能勉強保持生存罷了，當初偷偷摸摸往他懷裡塞些吃食，真是從一家人嘴裡擠出來的。

“……”徐懷攤攤手，柳

走進販子東首的東裡巷，柳瓊兒指著一棟門簷下立有一對小石獅子的院子，將她所體味的一些環境說給徐懷曉得，

“既然統統都是誤打誤撞致此地步，你為進悅紅樓還去訛鄭屠戶子，想來能供我們差使的錢物，也就隻要我囊中所剩三百兩銀錢；這實在經不起甚麼折騰。我夜裡想過，僅僅是開家酒鋪，既難保持，也刺探不了甚麼動靜，更不要說有藉口大肆招攬人手了――既然眼下危急重重，我也冇有資格自視狷介，嫌棄賣笑是汙泥水裡的臟活了。而我能拿得脫手的，也就彈唱幾首曲子，與人周旋。我昨夜翻來覆去的想過，找牙人將這處院子承接下來，我也認得幾個不守悅紅樓端方被逐出去的婆子，找過來幫著伺弄酒菜、清算院子，再買下兩個聰明聰明的丫環服侍，這琴齋的架子就能搭起來賣笑為業，不消耗耗甚麼心神……”

徐懷對徐武良當然熟諳。

“我也是聽人一說，”柳瓊兒說道，“二十年前唐州知州是王孝成，是令人到今都歎服的人物。王孝成到唐州任職，見桐柏山匪患甚劇，便多方構造兵馬剿滅；當時淮源巡檢司改募土兵，便是王孝成一力促進――王孝成剿匪也確有效果，待他分開唐州，出任靖勝軍都統製，就有很多在桐柏山被俘虜的賊酋盜兵被他一併收編到靖勝軍中。固然徐氏一向以來都諱莫如深，但淮源鎮還是有一些人，以為你父親以及今後那些個從靖勝軍返鄉的徐氏族人，實際就是當年被王孝成從桐柏山裡收編的賊匪；而你父親暮年到他鄉闖蕩，實際上是隱姓埋名、在桐柏山裡落草為寇了――你父親乃至還是匪酋，這才氣在參軍後很快就擔負武職……”

柳瓊兒一聽這話，這一刻直想對徐懷翻一輩子白眼：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將老孃拉進這火坑，就於心有忍啊？

徐武良從靖勝軍歸鄉後，也冇有留在鹿台寨投附本家，而是入贅到淮源鎮一戶老鐵匠家；他嶽父身後，就擔當柳條巷那家小鐵匠鋪子為業。

小的批示，比正兒八經進入流品的巡檢使都不如；又莫非說賊匪頭領還能世襲不成？”

而柳瓊兒其人聰彗，這幾年來打仗三教九流，到底不是平常女子能比，才一夜工夫都將琴齋的運營都考慮透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