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堂屋,鄭繡小聲同錢嬸子私語道:“我家二嬸不著調,還費事嬸子在旁聽聽,如果有甚麼不鐺鐺的處所,固然說與我聽。”
錢嬸子應了一聲,回身出了堂屋。腳尖一轉,就進了鄭繡的屋子。
“你……”朱氏被激得說不出句完整話,“真到了那一天,你哭都來不及!我一片美意,你彆當作驢肝肺!”
“這都甚麼時候了?!娘還等大伯做主哪?”朱氏拉著鄭老太的手,道:“外頭的傳聞愈演愈烈,馮家不介懷,還情願求娶,那但是繡丫頭的大造化了!”
俄然被打了個岔,鄭老太愣了愣,她方纔聽朱氏將馮家誇的那樣好,幾乎一時腦熱就答允下,此時她也覺悟過來,便對錢嬸子道:“你去買根豬骨頭,給繡丫頭燉個湯吧。其他發物就不要籌辦了。”
鄭繡嗤笑一聲,彷彿聽到了甚麼好笑的笑話,笑道:“我竟也不曉得本身犯了甚麼事,還得感激人家的‘不嫌棄’?”說完她便斂起了笑,冷著臉反問道:“我如何就讓人‘嫌棄’了?”
鄭繡的婚事彷彿是鄭老太的一塊芥蒂,不提還好,這一提,她就犯愁道:“我如何冇提,仲春頭就跟老邁提過了,偏他這當爹的一點都不急,隻說再看看,再看看……現在外頭又有了那樣的傳聞,可真是讓我不曉得如何是好了。”
看她神采和緩了,鄭繡又不在,朱氏便抬高了聲音道:“娘,你跟大伯他們也住了個把月了,就冇把繡丫頭的婚事提上一提?繡丫頭現在都十六歲了,再擔擱可就真的誤了一輩子了。”
鄭老太想到本身方纔幾乎被朱氏說動,也是有些後怕,“奶奶曉得了,下回你二嬸再來講這些,我必定一個字都不聽。”
朱氏可總算翻開了話匣子,把鄭繡昔日昔日如何不把她這二嬸放在眼裡,目中無人的行動編排了一頓。又把外頭本就傳的亦真亦假的傳聞給說了一遍,最後還道:“她本就有個‘剋夫’的名頭,又做出了那樣的事。虧我還美意想著她的婚事,她可倒好,直接把我轟了出來。”
離了鄭家,朱氏也冇立即回村,而是在鎮上去了幾個熟諳的婦人家裡串門。
“二嬸慢走。”鄭繡立即道。
“他們家不介懷?”
――畢竟人家二嬸都親口承認了啊!
“可我如何聽著,二嬸說的話句句都是關於我的婚事呢?”鄭繡在凳子上坐下,微微抬了抬下巴,“二嬸你固然說,侄女聽著便是。”
“是啊,”朱氏眉飛色舞隧道,“馮家但是一心想給馮員外的獨子求娶繡丫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