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丫聽後連連點頭：“是，奴婢這就去說。”

這一始料未及的變故，饒是見多識廣的席老太都被弄得措手不及，被他們這麼一鬨，將她的打算全都打亂了，本來她是想過幾天便宣佈席家大蜜斯席雲芝突染瘧疾，暴斃而亡的動靜，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將她送到都城去，可現在倒是墮入被動了。

席老太半磕著雙眼喝茶，令人看不到她的真正眼神，商素娥天然曉得這位佛爺的短長，當即堆起了笑，說道：

“曉得了。”翠丫回聲過後，便跐溜鑽入了中間的小樹叢中。

雲香和雲秀都嫁的不遠，唯獨雲箏……要遠嫁都城，老太太這是想……讓她跟雲箏一起嫁去都城做妾嗎？

“實話與你說了吧。雲箏的這門親，看著是不錯的，但是據京裡的熟諳人流露，那位督察院禦史曾娶過嫡妻，可卻被凶悍的小妾硬生生給害死了，應了那句寵妾滅妻，雲箏的性子太傲，孤身嫁去都城，我和你五嬸孃都擔憂她，如果你能做了雲箏的大丫環同業照顧的話，說不得時候久了，禦史大人也會念你服侍，納你做個妾……”

“雲芝啊，老太婆也曉得，這些年虐待你了，固然這也怨你那無狀母親的扳連，算我席家有眼無珠，隻現在……老太婆也就明著跟你說吧。”席老太倚坐在太師椅中，手中撥弄著佛珠，五嬸孃麵無神采站在她的身後，喧鬨的環境讓席雲芝感覺腹氣上湧，正吊著心卻聽席老太又道：

天寒地凍亦比不過席雲芝心中的寒，她將身子團成一團，縮在陰暗的角落，她冇有抽泣，因為她冇有放棄，她之以是躲在暗處，是想叫旁人看不到她的神情。

“你去北堂衚衕裡的幾家鋪子分辯，席家大蜜斯要嫁人了，原定明日付清貨款，隻得向後順延一個月，還請各家掌櫃來席府喝一杯水酒。”

席雲芝如何都冇想到，老太太會跟她說這話，心頭模糊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行走間更加侷促。

比武

席雲芝見她回身，又不放心的叮嚀道：“記著，是北堂衚衕的那幾家鋪子。”

想及此，席雲芝便湊到窗欞前對翠丫招手，見她附耳過來後才說道：

席雲芝腹中雖餓，但更加體貼的卻另有其事，勉強伸開受傷的嘴角，沙啞的聲音問道：“翠丫，老太太那兒有冇有說我病了，或是失落了之類的話傳出？”

席雲芝是寧死都不肯隨雲箏入京做她的通房大丫頭的，從老太太院裡出來後，她便敏捷回房清算金飾，又從櫃中隨便拿了幾套換洗的衣物便想從後門逃脫，可冇想到五嬸孃早就防著她，派人在後門盯著，一見她的身影，不由分辯被幾個仆人架著關入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