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甫一落地,腳腕又是一陣刺痛,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沾滿泥土的鞋襪被他褪下,暴露一隻細白柔滑的腳丫,被他的大把握住,腳踝處高高腫起一片青紫,格外奪目。
蕭景弋打量了一番,屈膝半蹲在地,一手抓著她的小腿,略微一用力,將她的小腿拔出來。
該當是方纔摔下去的那一刹時,傷到的。
她隻感覺他的聲音還挺好聽的。
遂帶了點嚴肅,不容回絕道:“彆躲。”
他眯了眯眼,在這繁華富庶的上京,做任何事紙醉金迷、縱情聲色的事都能夠。
薑令芷一個站不穩,就踉蹌著跌倒在他懷裡,這下好了,他身上也染了一身泥。
黑衣勁裝勾畫出寬肩窄腰,身上感染著淺淡的血腥氣,他昏倒不醒時五官已經如金似玉,展開眼後,纖長的睫毛下墨色瞳人淩厲冷鬱,讓人望之發寒。
返國公府的路很長,薑令芷許是太累了,不知不覺就靠著車廂就睡著了。
唯獨不該該的是,在他蕭景弋頭上動土。
蕭景弋翻開車簾,馬車已經駛入了寬廣的通衢,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兩邊都是商店。
他依依不捨地鬆開她的腳丫,想將她的鞋襪再穿歸去,瞧見上頭粘著的泥,遂又放棄了。
薑令芷:“......”當即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而他又本就是習武之人,變更內力調度一番,呆滯的經脈便也規複了七八成。
還好,趕上了。
“嗯,夫人待我情深意重,我都曉得,”蕭景弋儘量把聲音放輕,“是我不好,讓你受委曲了。”
......現在,她有點恥辱。
如果有人看到現在的蕭景弋,隻怕是要思疑方纔那些羽士做法都做到他身上了,他何曾待誰這般溫聲細語過。
孟白翻開車簾,蕭景弋把薑令芷放進車廂裡,隨後本身也擠了上去。
實在是難以忍耐。
薑令芷啞著聲音道:“多謝將軍。”
幸虧他的伎倆實在有效,垂垂地,她也能清楚地發覺到,痛苦減輕很多了。
蕭景弋微微蹙眉。
蕭景弋縱身一躍,落入在深坑中。
“扭著了,”蕭景弋不輕不重地揉捏著,還安撫道,“一點小傷,我給你揉一揉就好了。”
薑令芷揉著被勒腫的手腕,昂首看著麵前比她高了一頭的男人。
而人在難過的時候,越是有人安撫,就越是感覺委曲。
他阿誰時候羞不恥辱她不清楚。
車輪滾滾,將身後統統肮臟都劃到了彆的一個天下。
心下不由一暖。
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匕首來,利落地劃破她手上的麻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