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嶸怔在半途中。
她氣的是,丈夫隨便聽了一個丫環誹謗的話,就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給她解釋的機遇,直接陰沉了臉,抱了人去了前院。這無異於當了世人的麵,狠狠扇了甄氏這個當家主母一耳光,還是清脆非常的那種。
陸明嶸點點頭,輕咳著進了甄氏的房。房裡還是烏黑一片,除了海棠手裡提著的燈籠,一點燭光也無。
站在門口的大丫環紫茉,瞧著房裡的動靜,立馬低頭垂眸悄悄地從陸明嶸身邊走過。
“悶葫蘆。”甄氏不解氣地罵道。
這般直白的話,直直向桃紅刺來,聽得桃紅僵在錦被上。“甚麼意義?”方纔紫茉不是將她當作姨娘來服侍了麼?現在這突變的嘴臉是如何回事?
陸明嶸到底是個男人,臉皮比甄氏厚些,也實在冇感覺本日本身做錯了甚麼。見她裝睡不理睬他,乾脆徑直脫靴鑽入被窩中,悄悄道了聲:“這麼早就睡著了,白日必定累著了,我給娘子揉捏揉捏……”
桃紅臉頰的竄改,天然支出了陸明嶸眼底。他又不傻,立馬貫穿到了甚麼。桃紅竟然想做他的妾。心底一絲不舒暢由內而外湧出。
陸明嶸擺擺手,表示海棠與紫茉他們一塊守在外室的房門外,房裡產生的事兒,他可不想讓他們幾個聽到聲響。
也幸虧陸明嶸生得一張好皮郛,要不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冤枉她的他,她打死都不會躲在這兒偷看他了,早早就死了心不要他了,讓他跟他的好丫環過日子去。
他這般厚皮臉,再也裝不下去的甄氏,猛地展開眼,扭過身子就去推他:“你彆碰我……我是好人,虐待了你的好桃紅,你不幫她出氣,還來黏我做甚麼……”說著說著,越說越氣,對著丈夫一頓死掐。
海棠也抬眼瞧了一眼世子爺,俄然神采微變道:“呀,不好,世子爺彷彿咳嗽了呢,站在那風口處也怪不幸的……”海棠是個明事理的丫環,曉得這般折磨世子,如果傳到王妃耳中怕是不好,用心帶了和事佬的腔調,側頭看向甄氏,“世子妃……”
無聲無息地給了世子爺一個提示,好讓他看清楚桃紅這朵假裝出來的白蓮花。
堂堂攝政王府的世子,竟被一個女人晾在門外,說出去都冇人信。
陸明嶸啥話也不說,任由甄氏掐他,歸正她力量有限,掐不動了,就不掐了。
罰站了,給了老婆麵子。隻罰站了三炷香的工夫,今後傳出去他也能夠扯謊說是“夜遊春光,貪看月色,一不謹慎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