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的位置極好找,錢苗都還未曾去探聽,順著寬廣的城道走了兩刻鐘,不謹慎抬開端就看到了刻著猛獸利牙的六扇大門。
錢家父母當然也不例外。但是錢苗幼時就無人管束,又常與各處油嘴滑舌的掌櫃混作一處,耳濡目染的都是運營之道。待他年事稍長,再如何延請名師也難以將他掰回詩書上來。不得已隻能走了另一個門路,將他送到虎帳裡頭去。
兩人對峙不下時,門外適時地響起拍門聲。杜季延終是先低了頭,揉了揉她的長髮將藥碗帶了出去。喬璦瞪了他一眼,將長髮捋順,在他出去後又忍不住把眼睛笑成了彎月。
可惜錢苗是在酒桌上混大的,見得最多的就是人前稱兄道弟人後黑刀掏心,聽得他如許稱呼內心頓時就警戒起來。杜大人在托付任務時並未提過姚萬清是個如何樣的人,也不曉得他態度如何,這些都恰是他要探聽的。
杜季延挑人時就是看中他天南地北甚麼都懂一些,兼之能說會道。冇想到剛到寧城,公然是第一個派上了用處。
喬璦感到啼笑皆非,這個碗裡不過殘留了一點藥汁他也不肯放過,便道:“我已經退熱了,本來就不消喝這個……你還是讓杏初出去吧。”
杜季延剛強地將手裡的東西伸到她麵前,哄道:“喝了它就給你沖茶。”
此次她實在運氣不錯,隻一晚就熬了過來,連她本身都有點不敢置信。彷彿就是睡了一個長覺,醒來略有些疲累。既然杜元都說不出弊端來,她天然不肯再喝藥。剛纔喝下那一碗已經是給他極大的麵子,那裡還肯喝洗碗水。
“為了製止動亂,人丁超越一百的處所都設了哨卡,隻許進不準出。”錢苗說出來都感覺喪芥蒂狂,心虛地加了一句:“這是姚大人說的,大抵也已經傳回都城了。”
“好苦。”藥汁黏稠,口腔裡殘存的滿是苦味。喬璦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鼻子嘴巴都皺成了一塊。抬頭望著剛纔鐵石心腸把藥端到她嘴邊的人,不自發地嬌聲抱怨。
白日的寧城彷彿與他們傍晚出去時見到的冇甚麼不一樣。人丁未幾,街道井井有條,兩側的集市熱烈而不鼓譟,看起來就是為官者管理有方,百姓安居樂業的模樣。錢苗沿途多看了幾眼,內心卻生出一些迷惑來。
阿各是名副實在的孩子王,一場暢快淋漓的勝利後倉促忙忙跑回家,迫不及待要去誇耀他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