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璦聞言彎著眼笑了笑，又抱緊了他的手臂，非常滿足。

“感謝外祖。”喬璦曉得他此時說的定是外祖取字時的贈語，低頭哽咽：“璦兒服膺。”

第14章

“本日方纔入城。”顧子桓抬起手環著她的肩，固然失落當年隻會睜大了眼看他的女娃娃出完工了大女人，但又感覺如此嬌小的她仍然是應當被捧在手心的小女人。想到如許的女孩兒要落入身高體壯的杜季延手中，心中又是酸又是苦又是痛。

“恰好合適。”顧子桓非常對勁，表示她晃了晃手，收回清脆的叮鈴之聲。

闞德澤脖子上的傷口並不深，這時候連著排泄的血珠已經凝固了。他的扇子也極其淺顯，除了正反兩麵各寫著“德澤”“世善”兩字外毫無特彆之處。

顧子桓摸了摸她的頭，接過來當即喝了一口。

顧子桓眉眼一揚正要說話，俄然聽得廳門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他抬眼望去，隻見一個嬌小的女孩兒籠在虎魄色及地百花裙下，外邊披著新月色盤花繡金碧霞羅。及腰的長髮烏黑稠密，綰起的桃心鬢上挑著纏枝玉翠，眼帶遊移地望著內裡。

“杜大人。”方管事跑得滿頭大汗，饒是夙來無能，也為穆王此次不太刻薄的行動而略顯得寬裕：“杜大人，王爺要出發前去西南州，向陛下點了您隨行。”

“是啊！”趙氏原是籌辦勾著涼國公，趁他耳軟時對喬璦的嫁奩鬆鬆口，誰知鬨得正熾熱，就被半途殺出的顧子桓打斷了。她換上了得體的芙蓉色銀絲邊紋對襟紗衫，頭上隻插著一支金鑲珠翠簪，唯有眉梢仍透著未散的春意。

趙氏被他看得心下惶惑，又見到顧子桓與喬璦如此熟稔的模樣，暗恨顧家人來得機會太不剛巧，一邊煩惱當初鬼迷心竅動了庫房的東西。

涼國公看得眼紅，俄然又記起喬璦剛從彆院返來時彷彿也曾做過近似的事。當時她個子還更小些，踮著腳從丫環手裡要了茶水送到他和夫人麵前。他約莫也是誇獎了她，但緊接著她便在夫人麵前碰翻了茶盞。

顧子桓又看了涼國公一眼，笑道：“恰好，當年但是說好該由父親給你贈字的――舒窈，這是父親托我帶給你的字。”

“咳咳。”涼國公清了清嗓子，實在是不滿他們兩人抱在一塊。雖說是親舅甥，但畢竟男女有彆。何況便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從未曾在璦兒那邊獲得過如此禮遇。

“這是父親早早為你備下的，現在卻不太合用了。”待她坐回遠處，顧子桓才慢慢道：“你自小貧寒，幸而長大後脾氣剛毅，娟好靜秀。以‘舒窈’二字，望你此後無憂多樂，安然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