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也已經看清正走出去的人,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喬璦身邊,斂裙屈膝見禮喊道:“二蜜斯!”
喬珂看著她毫無神采的臉,氣得絞緊了手中絲帕。她有百十樣簪釵金飾羅裙衣裳,走到哪兒不是或戀慕或妒忌的眾所諦視,到了這兒卻彷彿是作給了瞎子看。
當年的統統產生得猝不及防。時過境遷,現在都城裡早就冇有姓顧的高門大戶。涼國公新納了夫人,又有伶牙俐齒的後代承歡膝下,這個大女兒愈發冇有了存在感。
喬珂轉過身,咬牙設想著她得知動靜時哭求無門的模樣,才感覺心底淤積好久的悶氣都舒了出來,抿唇笑著搖擺著輕巧的步子走了。
隻是不曉得從甚麼時候開端,她偶然中發明很多夫人蜜斯明顯與她交好,卻總在獨處時故作不經意地刺探喬璦的動靜。
若隻看這一幕,實在讓人難以信賴深居在“雲歇”的是涼國公府嫡長女喬璦。
“喲,大姐這是在做甚麼?”喬珂看似表情頗好,身邊不像之前那般成群的丫環跟從,隻要貼身大丫環雙福手裡親身抱著兩匹花絲羅。她望著喬璦逗的那隻貓兒,外相倒是與她屋裡養的類似,隻是抬爪間可見烏黑,明顯是個野的。
“唉喲,好柳初,你就當我方纔胡說啦!你看看時候,我們歇一歇該用午膳了吧?”少女用手撐著幾案站起來,提著裙子作勢要撲疇昔撒嬌。
“蜜斯,她究竟是過來做甚麼的?”直到她走出了院子,柳初方纔不解地問。管送每月的份例物質都有專門的丫環賣力,不消想也曉得送東西不過是她一個糟糕的籍口。再說以往她過來少不了口出惡言含沙射影,哪有這麼循分的時候。
府裡父親不太管事,她又是母親的第一個孩子,自小就是說一不二的。前幾年那些姨娘部下庶出的玩意兒也有想爭寵的,現在哪個敢在她麵前昂首?跟著年事漸長,母親不時帶著她插手各家花宴酒會,自是風頭無二。
“不了,母親讓我給姐姐送些料子過來……”喬珂想起方纔在屏風外聽到的事兒,心中又鎮靜起來。再看這個竟然伸著袖子給野貓抓著玩的姐姐,更加感覺她是在院子裡困久了,像個一無所知的傻子。
涼國公府第四進院門深處掛著“雲歇”兩字牌匾,筆跡清秀氣韻流利。雲歇內一明兩暗三間房舍,迴廊外花團錦簇,倒像是有了一道天然的樊籬。
要論起出身,國公府大蜜斯走到都城哪一處也是排得上名號的。更勿論喬璦的母親顧子菡孃家家世極高,其祖父是為官五十載的相國,父親顧清又是君子伴讀、少年狀元,大乾王朝最年青的大學士。即便是與涼國公府結了姻,在當年很多人看來也是顧家嬌女下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