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皇後這纔不再說甚麼，但神情間仍然鬱鬱不歡，冇有了方纔操琴時的興趣。

“如何回事？”涼國公隻當喬璦病情有甚麼變故，厲聲喝問外頭的丫環，想想又大步往內走去。

高皇後身邊服侍的人也鄙人頭守著，程太醫另有些莫名，石公公聞言就帶人退了出去。

但此時她如何也不敢說本身一雙後代的很多花消都冇有走府裡的賬。她出嫁時不過是作為填房，嫡母底子冇有給她做麵子。除了明麵上抬過來的幾箱嫁奩，壓箱底連帶幾個姐妹姨孃的添頭也隻要幾百兩銀子。

高皇後點頭，瞧著仍跪在地上的程太醫道：“你還記得來回話，也算故意了。石公公，領他去拿賞銀。”

趙氏腳步一滯，笑道：“內裡新買的那裡懂端方，她又年幼麵薄，怕是調/教不好。不如就疇前院裡選幾個聽話的，送疇昔就能用了。”

趙氏黑著臉不再作聲。她倒是從不曉得涼國公竟然還會留意女兒的衣衫金飾，並且還清楚它們作價多少。大蜜斯倒是整日一身素得像在守孝，莫非他一向看在眼裡，倒是用心不說？

趙氏慢了一步，眼神一閃，停下來沉聲問：“誰答應你們進大蜜斯的院子來？”

涼國公停下來，驚奇地望著她：“買四五個邊幅斑斕的也不過百十兩銀子，我瞧珂兒頭上一根簪子也遠遠不止。府裡你如果感覺人多了，發賣一些出去就是了。”

程太醫撚了撚長鬚，低頭望著鞋麵。現在是貞樂二十一年，而他自丁壯入宮至今已顛末端三十多年。貞樂帝於政事上的賢明定奪天下人有目皆睹，在餬口上也向來自律嚴明。如此後宮中隻要一後四妃四嬪，且在十幾年前就命令不再從官方選秀。妃嬪相處和諧，並無相互排擠，帝後更是相敬如賓。

涼國公府現在倒是一片慌亂。

尖叫聲響起時涼國公與趙氏正送了程太醫往回走，聽到聲音都被嚇了一跳。

這些事冇有人比趙氏更清楚了。涼國公從不睬瑣事，向來隻曉得去賬房裡取錢，她卻不能不為本身的後代籌算。國公家的蜜斯陪嫁起碼有五千兩纔算過得去，璠兒也不能隻得了府裡一個空殼子……

帝後向來相處調和，本日更是全部宮中都透著輕鬆平和的氣味。程太醫跟著帶路的公公穿過亭台樓閣，才發明此時帝後已經移至延福宮。翠微亭上琴音婉轉，遠遠可見兩人相對而坐。

趙氏彆過甚捂住嘴，隻覺胃中有腥氣上湧的感受，從速也跟進了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