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冰鏡的麵前儘是酒紅色的光,紅得眩目、透辟,模糊辯白出那彷彿是一對冰藍色的眼睛俯視著本身,,“是冰璃嗎?”隻是頃刻間的眼神失焦,破敗暗淡的場景又回到視野中。冰鏡奇特地盯著本身的身材,那一片暗紅焦黑非常觸目,卻感受不到疼,彷彿身材已不再是本身的了,想用手去確認,才發明身材已經生硬得不能轉動了。
冰鏡再也支撐不住,用手死撐住空中才沒有倒下。光鮮的刺痛由手掌傳來,攤開來看,原是跌落於地的瓷碗碎片直插入了手掌,冰鏡按動手掌再不能矜持,滿身抽搐著,地板上被血紅的色彩洇濕了一大片,伴著“嘶嘶”的液體蒸發的聲音。不知是血,還是淚。
死的沉重在這裡竟然忽視地跳起了舞,或許現在對於他們而言,活著,相視而立,比滅亡的難度更大一些。
“現在出了狀況,我可不想像前次一樣!”
“看看麵前,你還認得出他們嗎?”明顯抬高了嗓子,這聲音卻仍在微微顫抖。“你還記不記得本身做過甚麼?……”聲音終是節製不住,由激憤到哽咽,不得已用輕咳來粉飾。
“冰鏡,沒有想過死在弟弟手裡是甚麼滋味吧?”這聲音飄忽傳來,鋒利而詭異,伴著陣陣奸笑垂垂地遠去。
樹林裡,空中上盤曲的裂縫明顯是強力而至。冰雨盯著本身的拳頭顫抖著,任淚水肆意流淌,打濕了空中。“為甚麼?為甚麼上一次是如許,現在還是如許!”拳頭上已有血在一點點兒排泄,冰雨卻視而不見,又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地上,就如許直到耗儘最後一絲力量,跪倒在地的冰雨眼中無淚,隻是不住地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