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輕易進了院子,邁步進正廳,那穿鴉青色袍子的男人由遠處牽過一條紅綢經徐媽遞到了小璃的手上。趁這個空,徐媽低語道,“那位公子來了,這遞綢子的,就是他表弟。”
“那徐媽可見過這家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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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婚禮不就是兩小我的事麼?如何還一個半個的。”
後院配房裡,小璃的新娘妝算是化好了,凡脫俗的氣質是冇有了,滿臉倒是格外的暖和喜氣。此時正由徐媽幫著穿喜服,喜服是大紅的衫子,彩繡的羅裙,腰間繫著墜流蘇的長絛,最奪目標就是肩上的霞帔,繡了各色的吉利圖案。
小璃說著就要跳下床來往外跑,幸虧徐媽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按在了原地,“小祖宗你就安生會兒吧!哪有冇結婚男女兩邊見麵的?更彆提你這假扮的再露了餡。男方說是姓王,說話不太像本地人,起碼也是長年在外埠餬口,口音不純。以往也有病重結婚沖喜的,倒是冇有這隻施禮的。”
朱四哪受過如許的嗆白,“我說如何就如何,誰也不敢說一個不字!再如何樣,你也是我的部下,現在倒幫著外人說話,白吃白住我這麼多天,都吃到狗肚子裡去了?”
朱四少爺臉上一紅,忙施了一禮,話卻不軟,“原是打趣。被公子一說,倒像是我們不懂端方。我也不愛與人計算,就算我的不是好了。”
徐媽拉了拉小璃,小璃卻如同腳下生釘,半步都不肯向前,鑼鼓點不能停,可把徐媽急出了汗,“小祖宗,從速邁疇昔啊,這大師夥都看著呢。”
話未說完,就聽內裡鞭炮鑼鼓齊鳴,徐媽興沖沖地放下小璃的紅蓋頭,攙扶起他來,在耳邊又叮嚀道,“一會凡事聽我的,不管生甚麼,千萬千萬不要說話。”
徐媽猛牽了小璃的手站定,看來是到了前門,統統就位了。
該說朱四少爺批示得法,還是楊管事勤謹無能,不出一個時候,這稍顯冷僻肅殺的宅院就內表裡外洋溢著喜氣,紅色毯子從門口直鋪到正廳,高搭起的紅綢幔帳連綴如紅雲波浪翻滾,紅底灑金的大雙喜字襯得烏黑的門窗也格外有活力。正廳內劈麵牆上是滿繡的龍鳳雙喜圖,條案上也鋪上了大紅的桌布,一對金色燭台上插著尺長的龍鳳香燭。
小璃很想看個逼真,但那公子離得很遠,黑乎乎連小我形也看不出。再加上徐媽早叮囑過,這蓋頭不進洞房是不能掀的,就決定先忍上一忍。
“你如何樣?你有幾個錢了不起啊!大不了這個給你。”小璃倒是從懷裡取出了那塊海藍的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