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川回神,稍抿唇線,原樣伸出了四根手指。
“說了一圈,也冇給二公子透個底。”蕭馳野不讓他從身高低去,“誆了他多少銀子?”
蕭馳野說:“豪闊了,四百萬都是起價?這麼會賺銀子,你出個甚麼數二公子都甘心了。”
沈澤川啞聲笑,說:“被你捏得勁兒了。”
“即興,”沈澤川俄然扶正蕭馳野的臉,說,“你說得對,香芸這條線不是他用來專門對於你的……香芸那次的偽證隻是他的順水推舟。他能這麼隨興地把香芸拋出來用掉,申明香芸對他而言底子不首要。他買報酬的是其他來由,香芸隻是這個來由裡順帶的棋子,乃至是他迫不及待想要拋棄的棋子。”
蕭馳野翻身上馬時,又想起彆的,勒著韁繩說:“都察就在這兩日,中博六州的佈政使內閣已經擬好了人選,那厥西的江1青山奉旨趕來闃都述職,我猜多數就是他了。”
蕭馳野被沈澤川笑得躁,抬手捏穩他的下巴,說:“用力地勾。”
“就在他買的那批人裡。”沈澤川輕聲說道。
蕭馳野看著他,說:“香嗎?傳聞是河州來的廚子,比宮裡邊的禦廚還難請。”沈澤川揀了刺,餵了蕭馳野一筷子,蕭馳野嚐了,說,“還成。”
蕭馳野還真有點獵奇,說:“費錢麼,不過就是玩兒……這銀子你籌辦留給中博嗎?”
沈澤川公然神采一動,說:“他不是私養妓子的人,在藕花樓裡也很少挨著這類事,這行動太變態了。”
“他雖與薛修卓私交甚好,但一定就是薛修卓的人。等他入了都,你大可會他一會。他不是世家後輩,也不靠著世家乘涼,能用還是不能用,到時候你自行考慮。”蕭馳野看沈澤川立在階上,抬手招了招。
蕭馳野見他徹夜高興,便不再提薛修卓的事情,顛了顛他,說:“奚家到底有多少銀子,這事兒隻要他們自個兒曉得。彆人隻能瞧見他們開鹽山鑿銅礦,買賣不但遍及大江南北,還遠及外洋。平常的紈絝,玩的都是抱頭牌、下賭場,可奚鴻軒玩的倒是開青樓、開賭場,那東龍牙行也是他的鋪子,裡邊牽涉了很多朝中大臣,都是有田有買賣壓在他手裡,不得不給他麵子。這一回要了四百萬兩,下一回籌辦要多少?東北糧馬道一年隻通兩回,那麼多銀子如何藏、如何花滿是事,你得都想穩妥了。”
“這筆錢如果我的,世子天然不會同意,但這筆錢如果你的,世子必然同意。”沈澤川微微仰了下巴,“下聘了,二公子給我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