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關聯萬物,一念心生萬念。
熱,很熱!
一片葉子被風雨打落,飄搖著剛盪出來,頓時碎成粉末,還式微到地上,便不見了。
嘶!
一道人影鬼怪般掠來,一拳擊出,罡氣冰璃疾撲陳遠後背。
我真的削散了這厚厚坤土麼?
第二步跨出後,狼籍氣機一化,凝成漫氣候劍,隻三寸是非,直擊陳遠周身,紅色的淩厲劍光亮亮如耀陽,卻冷如冰雪,激起皮膚陣陣顫栗,刺入眼中,更刺入心中,冰封心湖。
稍遠的樹下,琴女抱箏肅立,睜大眼睛瞧著走向氣機旋渦的少年,那此中靈覺膠葛如絲線,劍意曲繞似亂麻,一牽涉出來,誰也脫開不了。
靈覺無形,劍意有質,同屬氣機,本來都是奧妙不成見的,此時長生訣上方竟模糊呈現一個混渾沌沌的氣團,緩緩扭轉,模糊可見,與天空中雲氣悄悄呼應,威勢暗藏,蘊有莫大潛能,如果觸碰,稍有不慎,爆開來,世人多數便是粉身碎骨。
那少年進步了一步。
一念閃過,陳遠精力高度集合,元神腐敗,雙手化掌為劍,刹時幻舞成一片青色光幕,先以真氣逢迎癸水真意,去其綿綿後勁,而後前後合擊金氣,挫其銳,解其鋒,和其光,同其塵。
“西方金氣,合了水意……”
“定真師兄,隻是甚麼啊?”說話的人與他並肩而立,還是一個和尚,身材高大,狀如伏魔羅漢,隻是臉孔渾厚,不通世事,說話時還想摸摸後腦勺,現很困難時,咧開嘴笑了下。
“嗬嗬,若論道家心法,哪一派能比得上武當的純陽無極功呢?”中間一人勉強開口笑道,卻帶了一絲調侃之意,與身上的大飛龍道服頗分歧拍。
一名少女若無其事地笑道,一身紅衣中,隻左耳上一點綠珠,翠綠欲滴,更是奪目。
“飛龍子,你前次被韓哲打成重傷,還敢惹武當純陽子,不怕張大教主大怒,讓他出來殺了你?要曉得崑崙離明教但是很近的哦!”
嘩!
便在此時,崩散的吵嘴二氣潮流般湧回,在長生訣上一轉,化作渾沌色彩,直衝過來。
“這是第五步了,這少年心法當屬水,如何這麼快便過了青木?”純陽子皺眉道,身邊卻無人應和,那一對如花姊妹也隻是獵奇看著。
小了大半的火舌舔上手掌,散出一股烤肉香味,很快變焦,又變黑,血肉成灰,脫落下來,模糊暴露森森白骨。
豆大雨滴連綴落下,立時化成霧氣,滿盈不散。
一聲輕響,琴女竭力挑弦,似在勸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