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維揚令就要佈告白玉京，過了年後，多數是一場龍爭虎鬥……”

他雖如此說，語中卻有深深的不成思議。

陳遠不睬他，舉步就走，耳中傳來葛藍苗嘻嘻笑聲：“等我想到要做甚麼，會去找你的。”

一口氣緩緩吐出，雲秋心回想起那白光中的“花霧太虛”之聲，暗忖道：“花霧劍是白玉京所出，太虛之意似是幻景，必有乾係……隻是這幻世光影與洛洛所經曆那一次倒是分歧，道書中曾有奪舍之說，莫非便是這般？如此詭異，怎生出去？”

“好運氣……”蘇寒沉吟道：“白玉京分六合人三階，人階隻一座擂台，兵刃相向爭殺，地階已有陣勢天象竄改，你可知天階有甚麼奇特之處？”

雲秋心嗯了一聲，三人合作一處，身後跟了一行老婆子小丫環，穿過一座花圃，兩間院子，三道抄手遊廊，便到了一處正堂前，額上題著“榮慶堂”三個大字，掛著厚厚棉簾。

“賈惜春……這是我現在的名字麼，是哪位前輩名俠？”

陳遠點點頭，拔劍刺出，卻隻刺入半尺深，再不得寸進，搖點頭，道：“不成。”便還劍歸鞘。

蘇寒一驚，左手迴環去抓，卻抓了個空，正奇特間，陳遠花霧劍上出微微白光，尚未散滿房間，便潮流般湧回劍上，熄去了。

海棠眼眶泛紅，淚水方纔流出，台上紅燭還是四寸三分二厘長，方纔那迷霧中二人起碼奔行了少半個時候，返來現世卻隻是一瞬。

“本是敗興而來，現在意興已儘，是散的時候了，陳清，我們就此彆過罷！”

蘇寒撫掌歎道：“好靈機！凡人即使想到這一點，也多數會笑不成能……隻是另有一點不對，天階白玉京與地階普通隻是四方氣候竄改，隻是天階幻世令牌所開啟的幻景倒是如你如說，縱橫光陰長河高低，一覽滄海桑田竄改！”

她再展開眼時，心中一驚，麵前已成了陌生的床榻，糊著綠紗紙的窗戶外更透進暖暖的陽光，抬起手一瞧，一隻小小的手兒也隻要五六歲小女童那般大，柔弱而有力，衣物固然娟秀，倒是從未見過的式樣。

“你這劍……”

雲秋心遍思不得，側耳聆聽，棉門簾堂外悄無人聲，便翻開前麵書架上一部書，倒是一本《隋唐史》，心中一動：“洛洛曾說這幻景中汗青很成心機，我卻無妨一看。”

小女人剛行了半裾禮，起家嬌怯怯道：“舅媽，我屬羊。”

陳遠知她如此問法必有深意，思慮間輕功不斷，二人已奔出千餘丈，還是霧氣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