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喃喃自語很久，始終不得其解，隻覺答案隻差了一點，卻若無若無，晃來晃去，如何也參不透，忽地瞧見湖中一支空了的蓮蓬，目光一怔，一道靈光閃過：“是了！有為有之用，有為無之體……”

這一月多來，除了熟諳金陵之處，隻要練劍，近百戰來，我現，無招之上多數另有一層境地，卻不是天賦的神而明之……

漂渺雲霧中，宮城連綿，玉階金欄，像極了那日診治秦可卿時一閃而過的樓閣，秋心凝神四顧，不見一人，遠處倒模糊傳來一陣陣昏黃歌聲，唱著些“紅……樓……夢……釵……”之類，聽不逼真。

“老太太，”一屋子人都悄悄垂淚，秋心上前道：“林姐姐本來便不好，再一起幾千裡地，無人伴隨開解，恐心中焦炙，身上會更添了一層病，豈不令姑父難過？”

賈璉去見過後，二人登陸換了轎，行向林府，黛玉神采恍忽，緊緊握住秋心雙手，低低默祝，秋心抱住她，不知安撫些甚麼好。

秋心下得地來，入目便是一抹蒼翠，昂首一瞧，好大一片丹橘，經冬猶綠林，鬱鬱蔥蔥，儘是活力，繚繞在小橋清池上，催的假山上枯藤又春，染的遠處零散幾道雕簷飛拱上淺淺一層淡青。

賈母抬眼擦淚道：“四丫頭說的是，是我忽視了，可……”

黛玉大羞，抽脫手便要撕她嘴，二人鬨作一團，憂氛漸去。

“看這小猴兒！不成個女人模樣。”賈母打趣道，世人都跟著笑了。

秋心心中一震，回身瞧去，遠處走來兩個削髮人，一僧一道，俱都神光內斂，清儀出塵，不由道：“天數？”

黛玉擔憂瞧著，她駢指伸出，按在腕上，並冇甚異狀，當即深吸口氣，微微催動真氣，稍一打仗，那奧秘氣味狂湧而至，秋心麵前一閃，已是到了一處仙闕中。

黛玉強抑哀思，站在床頭，賈璉上前拜道：“小侄見過姑父。”他本生的不凡，又熬煉出了一張皮，實在可看，林如海抬手淺笑道：“多謝賢侄一道護送了。”

不幾日到了運河，一行人棄車乘舟，順水南下，又借風力，終究在臘月三十前幾天到了維揚，船埠上早有林家管家帶了一群仆婦前來驅逐，占了一大塊處所，卻也冇有清場。

秋心輕卷長，微微點頭，似是非常附和，二人正喜，秋心又道：“我竟不知，何為天數？”

黛玉淚眼迷離，幾近站立不住，倚在秋心身上，柔嫩的如一片輕雲，彷彿風一吹，便會飛走了。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