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站在一旁,本欲先和一窟鬼處理恩仇,見這用劍少年豪氣勃,劍法之間也顯得神完氣足,雙鬃卻微微白,身後女子竟和小龍女有幾分類似,心生好感之餘,未免奇特,此時見史叔強欲搏命一搏,恐這少年內力不支,衣袖一揮,叫道:“不成!”
正說間,史氏兄弟返來了,麵色懊喪,瞧見顏歌,史季強本坦直,怒道:“你這小丫頭,為甚麼放跑九尾狐?”楊過正欲攬過,顏歌站起,冷冷拔劍,向五人麵前一劃,積雪四濺,空中現出一道三丈長,尺許深的裂縫,群情聳動,五人倒吸一口冷氣,不由發展一步,先前雖見她捉了九尾狐,隻道是輕功高超,豈料內功劍法竟也高深至此,弟已可歎,姊更可怖。
顏歌道:“天然不是的,遇見對的人,自當至心相待,隻是……”她沉默好久,望著大河,隻見一片滾滾,泥沙俱下,緩緩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水麵開闊,冷風拂麵,陳遠立在船頭想了很多,目睹近午,一縷香氣飄來,恰是漁女在做飯了,陳遠側耳聽了一會,俄然暴露一種奇特的淺笑。
二人怔立很久,顏歌道:“好啦!不要難過了,我要歸去了,小遠,”她忽地悄悄拍了拍陳遠肩膀,低聲道:“你要謹慎……”一語方畢,飄但是去。
陳遠道:“唉!不知他們現在還存不存在了?”又說道:“固然我們看不見,但隻要曉得他們還存在著,思念也就有個下落。如果統統歸空,實在太是令人難過啦!”
那船伕苦苦要求,反被狠狠推了幾把,幾乎掉進河裡,陳遠上前一步,輕喝道:“你們是哪個幫派的?”大漢們轉頭一瞧,一個青衣佩劍少年,紛繁笑容道:“我們是飛沙幫的,敢問少俠但是華山弟子?”
陳遠劍光一斂,扭扭曲曲似在畫蓮,穿過史叔強雙掌空地,點在他右胸上,入肉三分,凝住不,史叔強力量一泄,雙掌垂下,麵色更白,正要開口認栽,楊過袖力湧至,陳遠凝神感知,其勢如滔天巨浪連綿不斷,竟無馬腳,當即抽劍左掌一送,將史叔強推開,右腕輕振,劍光大盛,連退三步,終究擋下,卻“哇”的一聲噴出血來,郭襄驚叫一聲,顏歌搶上前扶著他,體貼道:“先不要說話。 ?”丟下九尾狐,左掌抵在他背上,渡氣疇昔,覺他體內無恙,心中一寬。小狐狸瘋了似的拔足便跑,閃電般劃過雪地獸群,轉眼不見了,史氏兄弟大聲呼喝群獸追逐,麵色惶恐。
人聲垂垂喧嘩,陳遠深深吸一口氣,重重吐出,不再多想。來到渡頭,大河解凍兩日,滯留客商多已走掉,此時南歸東下的行人少了很多,十幾條大漢正在巡查,不時打量查問,神情嚴厲,岸邊泊了好些船,此中一艘三層巨舟富麗堂皇,占了好大一塊水麵,非常奪目,上船的多是鮮衣少年或富態商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