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裡地已不是很遠,我們隻走了一炷香的時候便停了下來,我聽到身邊的羊祉興低聲道:“到了。”
我扭頭看著身後的高崖。實在,這已經不是甚麼高山了,崖壁向兩邊不曉得延長多少裡路,一眼看疇昔也看不到絕頂,倒像是大地的斷裂層。崖底也不曉得有多深,上麵被薄霧遮擋,朦昏黃朧的,甚麼也看不清,隻是看著陣陣的霧氣便是險要非常,讓人頭暈。
身後,方經文正負手而立,身邊並排站著吵嘴二老以及羊祉興、龐友仁、古泰和賴邦誌四人,方經文身上的黑金兩色長袍在此時非常顯眼,長袍上的金色花邊映下落日一閃一閃的,煞是都雅。他笑了笑,道:“顧少俠此次助我堂逃過此劫,方某感激不儘,此恩我堂定會銘記於心。然我堂當中有很多人身中蜮毒,方某想請少俠再次慷慨脫手,與我等一起煉製蜮毒解藥,不知少俠覺得如何?”
羊祉興歎道:“能夠這麼說吧。罷中原的武功確切了得,當年他與飄香穀的穀主蔣若懷隻帶領戔戔數百弟子反對,卻硬生生的將我們擋在通道以外,我與龐壇主四人聯手都未敵得過他二人。厥後也不曉得是為甚麼,他二人俄然就罷了手,並且以玄鐵令翻開石門放我們拜彆,如果當年不是他二人,恐怕我們長生堂三十年前就不存在了。”
羊祉興道:“你想錯了,當年不是我們衝出去的,而是罷中原放我們拜彆的。”
方經文淡淡笑了笑,道:“這有何難,固然冇有十成的掌控,但是七八成的概率還是有的,畢竟我堂長年行走西域,堂中精通巫蠱術的大有人在,隻要有了良藥,煉製解藥便不在話下。顧少俠,你太小瞧我長生堂了。”
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方經文此人喜怒無常,神采說變就變,看他的模樣,是不想讓我分開了。我握了握追影劍,前麵的話也冇有說出口,隻是道:“方堂主,告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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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著,俄然,火線的人群收回了一陣喝彩,隻聽得方經文大聲叫道:“出口就在麵前,大師都跟緊了。”
我是逃出了滅亡池沼,七大門派的人又該如何辦?如果現在我還是站在正道一方的人,那麼現在我在他們眼裡算不算是吃裡扒外、背棄信義的小人呢?
趁著蓮花火盆裡的藍焰映出的光芒,我登高朝前望去,隻見長長的車隊最前麵正有一道圓形的石門。間隔有點遠,加上燈火陰暗,我看不清石門詳細的模樣,隻見得石門上彷彿刻著一個奇特的雕鏤,像是一個山中走獸張著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