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甫一響起,緊跟著便是一道破空之聲,隻見得一根被削成尖刺的四尺長木枝衝開雨簾,如電閃般的疾襲而至,“噗”一下,釘在了盧姓男人身後的樹乾上。
這五根木刺一齊射來,便連那兩棵大樹也接受不住這等痛擊,木屑揚開,兩棵樹一陣閒逛,抖落一片樹葉和雨水。
正在這時,俄然,東邊林子裡傳來了一聲長嘯,長嘯聲急轉直上,在這清冷的雨中鮮明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殺伐之意,連林中落下的雨水似也跟著震了震。
他這一聲斷喝,賀二孃仍冇有鬆開他,隻是我得心頭倒像是被他的話針紮了一下一樣。被青城派的弟子追到這裡的話,盧姓男人鐵定是活不成了,如果先前我冇有刺他一劍,或許現在他還能和賀二孃奪路而逃,可究竟上他已流了很多的血,那裡還能走的動?便是逃離此處,他們也逃不了多遠的。
賀二孃麵色一變,道:“不好,是青城派的人追上來了,盧兄弟,我們快走。”
冇死就好。感受著背後盧姓男人微小的呼吸,我也冇轉頭看他,眼睛直盯著前麵。跟著一道閃電,我瞥見在前麵十數丈的位置,有兩顆扭在一起的大樹。我道:“那邊能去往涵洞坡?”
這時,身後又是一片木刺的鋒利吼怒聲,我不消轉頭也曉得,那五名青城派的弟子間隔我們已然不遠了,我乃至已能清楚地聽到一人大聲道:“賀青花,你還往那裡逃!”
盧姓男人咳了一陣,聲音更加的小了,道:“前麵右轉,可去那涵洞坡......”
賀二孃隻來得及道:“能!顧少俠,我們去涵洞坡,那邊洞口極多,易於藏身。”
彆人剛一離地,四道破空聲又陡但是至,“噗噗噗”連著三聲響,三根木刺正釘在他先前坐在的位置,另有一根卻直奔我腰間而來。我的右手此時還抓著盧姓男人的臂膀,腳下一扭,趁著回身之際,右腳跟著抬了起來,正踢在那根木刺上,待得人轉正了,一把將盧姓男人背到了背上。
中間,賀二孃驚呼道:“盧兄弟!”她伸手在盧姓男人鼻間探了探,又道:“顧少俠,盧兄弟昏死疇昔了。”
如果我現在放下盧姓男人,拿出真本領去和身後的青城派弟子膠葛,何嘗不是一個脫身之計,但我能這麼做麼?開天內功一旦發揮,青城派的人想必立即便能曉得我的身份,隻怕到頭來適得其反,而我卻又一次背上叛徒的名頭,為鐵劍派臉上爭光。論單打獨鬥,我也冇有高傲到能以一敵五的程度,何況來人還是青城派的弟子,不管如何反對,都是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