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模樣，我不由笑了起來。他固然是個巫醫，但此時看上去一點也冇有個文質的模樣，身上穿戴厚厚的獸皮衣，腰間掛著四五個獸皮袋子，抬頭喝水的模樣像個打獵的山野村夫，中原的大夫郎中都是一副儒雅風采的模樣，不說他們的醫術如何高超，好歹也能讓人一眼識得行業，但在這裡，我卻看不出了。如果那古不說，我底子不會把他和大夫聯絡在一起，能看出來的也僅僅會將他當作一個土人。

我嚥下一口淨水，道：“冇甚麼，先生，紮巴爾洞府中保藏的藥草，你能認出很多麼？”

他見我的笑容，也跟著笑了笑，道：“顧朋友笑甚麼？”

回到我們住的山洞時，淅瀝的細雨下了起來。蠻疆的雨季用時會很長，但下的不大，一向都是細雨。現在已是春季，萬物恰是遇水瘋長的時候，待得三個月的雨季一過，這一片地盤上的綠草怕是要冇膝了。

我有點悵惘的看著天空。細雨，蕭蕭瑟瑟的，趁著輕風斜斜而下，固然已入春，但氣候還是有些寒意。

那古笑道：“我還覺得那死人是你的的朋友，既然不熟諳，顧朋友問這個做甚麼？一具屍身罷了，想來是他們外出打獵專門從彆人的宅兆裡挖出來獻給紮巴爾的。”

比擬較而言，那古的藥房就顯得有點完善寒酸了。我道：“先生不必想太多，等你今後成為大巫以後，藥房中也會有許很多多的希奇藥草的。”

我心頭一陣陣的煩亂和煩躁，在這一刻俄然又想起了鐵劍派。固然我嘴上在勸說那古，但內心也實在冇個譜。中原門派林立，大派占儘了資本上風，鐵劍派如果想成為一個大門派，也形同天荊地棘了。

那具屍身必然就在紮巴爾的洞府當中，說不定就在他第三個洞府的某個房間裡。隻是，當著阿比蓋爾和紮巴爾的麵我不太好冒然尋覓，也隻要依托那古來幫手扣問。

那古歎了口氣，道：“唉，也冇多少，他的藥草都泡在了藥水裡，很難辯白出種類來，我隻能認出來一兩味，他的藥房最底下一排中有一味六角黑蓮，那是崑崙山獨占的藥草，百十年才著花一次，我傳聞崑崙派視之為珍寶，專門圈起一片靈地用以養植，實屬罕見。崑崙派門規森嚴，旁人看上一眼都難有機遇，冇想到巴紮爾卻有一株。”

這句話說的不免有點斥責的意義，那古怔了怔，大抵還冇反應過來我為甚麼這麼說，半晌才緩緩點了點頭，道：“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