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想到這洞裡洞外竟是有這麼大的反差，我有些訝然，但更令我吃驚的是這外洞的周遭石壁。

紮巴爾麵無神采，道：“你倒是很會說，既然連那兩名族人的性命都不在乎了，那便將這中蠱毒的族人殺了吧，豈不是省去了很多費事。”

半晌，他緩緩道：“曉得了。”

紮巴爾手裡的琉璃瓶子當中，藍色的液體像是蜜漿一樣黏稠，被他從瓶子裡倒出來連成了絲線，像是一根繡花線一樣，倒進瓶子下的瓷碗當中。

我正想著，隻聽前麵的阿比蓋爾點了點頭，笑道：“恰是。大巫平生萍蹤遍及西域各地，見多識廣、通才達識，這些是大巫儲存於此的巫典、對巫術的心到手劄以及記錄天下草藥的本子。”

這時，阿比蓋爾道：“大巫，天狼族的巫師是誠懇訪拜，並無追蟒絕之責。”

這一處外洞很大，地上鋪著一層白石地板，打磨的很詳確，平整如鏡，腳踩在上麵卻一點也不滑。洞的中間有一處五丈大小的水池，池中立著一個蠻人馱山的石雕，石雕緊閉著嘴，頂上噴湧著水流。

那古祖上留下來的巫典加在一起也冇有這洞裡底下一層的卷軸多吧？聽阿比蓋爾這麼一說，那古身上的醉意彷彿減少了很多，諂笑了笑冇有說話。阿比蓋爾則朝前麵指了指，又道：“前麵的洞府是大巫保藏的奇珍藥材。”

我渾身一個激靈。那古奉康平的號令前來摸索彌羅族，恐怕阿比蓋爾早有發覺，而阿比蓋爾也成心和大宋朝廷交好，這一點我和那古都已能摸清個大抵。對於在黑林中死去的兩名天狼族人，兩人都是杜口不談，心照不宣，大抵都是為了兩族將來能友愛來往，不肯計算前嫌。

洞口有兩名彌羅族人扼守，一見我們過來，兩人忙不迭的跪倒在地，朝阿比蓋爾行了個大禮。阿比蓋爾說了一句，洞口左邊一名彌羅族人又趕緊站了起來，回身朝洞裡跑去。

他這是在談前提？我不由內心奇特，眼睛一向看著他。在黑樹林當中，他們彌羅族的蟒絕鬼仔殺了兩名天狼族族人，而我固然冇能將那條蟒絕鬼仔殺死，但也毀去了它的身軀。但是，那身軀本就是一具死屍，而我們這邊死去的是兩條活生生的性命。莫非在紮巴爾眼裡，兩條活人的命也抵不過一具死屍麼？

我內心莫名有一絲怒意升起，但麵上還是不露聲色。他的口氣倒是比阿比蓋爾還要大，彷彿全部彌羅族隻是他一人說的算，連阿比蓋爾也要畏敬他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