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富海瞥了這個頭顱一眼,朝火線緩緩道:“不知前麵的朋友可否現身一見?”
火把被撲滅,我們四周頓時亮了起來,那名叫小五的男人提著一顆滾圓的頭顱走了過來。
此時我們這邊是亮著燈火的,一眼瞧去,隻見火線更加的暗中,目不能及。不過這山道的顫抖倒是很較著,地上的小石子正微微跳動著。
斷木雖被擋下,場間的勁風仍未消逝,在山道兩邊樹林仍扭捏不定之時,一聲巨吼疇火線的暗中處跳了過來,空中一震,落在我們火線七八丈處。
程富海揮了揮手打斷蘇卿堯,本身朝四周望瞭望,忽的長聲叫道:“敢問季陽兄弟可在此地?”
我們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不過盞茶的時候過後,除了兩邊樹林跟著輕風微微作響,那裡另有半點的動靜?
正眺望間,俄然,火線的馬車停了下來,隻見得程富海從馬車裡走了下來。我們也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跑到程富海身邊時卻見得火線不遠處的門路上,正橫著一顆粗大的樹乾。我們沿著這條門路一起走來,門路兩邊長滿了粗大的樹木,而麵前這棵樹就像是被人方纔於路邊砍斷,任其倒在此處的一樣。這些樹木有兩人合抱粗細,倒在這條崎嶇不平的門路大將全部門路都擋住,馬車是過不去的。
緊接著,他右腳朝前踏出一步,腰身一扭,右掌猛地朝前騰空拍出。
我們身邊的火把還在閒逛,不過火光已經能照到那片地。我定睛看去,卻見得火光邊沿處,一個身高兩丈開外的龐大山魈正打著嗤響望著我們。
電光火石間,俄然,站在最前麵的程富海衣衫俄然鼓盪起來,卻聽他冷哼一聲,身材微微下沉。
我正四周打量,俄然,火線“噗”的一聲傳來,緊跟著一顆圓溜溜的東西在橫在路中心的大樹邊滾了滾。天氣有些沉,頭頂陰暗的天空隻能看得見閒逛的樹影,空中上大一點的如樹木之類的還可看得清模樣,那圓溜溜的東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滾落之時我竟冇有看清是甚麼東西。
離得近了,我看到這顆頭顱麵上儘是亂糟糟的虯髯,神采慘白無血,雙眼瞪得大大的,充滿血絲,耷拉的頭髮上儘是黏糊糊的液體,被小五用布裹著攥在手裡。他的脖頸間掛著星零的的碎肉,皮肉上打著褶皺,不像是被人砍下來的,倒像是被人生生擰下來的。
想到這裡,我不由感覺好笑。如果山賊之間也有攀比的話,大抵也就是比一比誰占得山頭多吧?如許的攀比倒是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