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和那名男人說的時候不長,等他們談的告一段落,那男人手裡的彎刀終究放了下來,站在原地思考半晌以後,他朝那古招了招手便回身朝黑樹林深處走去,他身後站著的一排彌羅族男人趕緊從當中讓開了一條道。
石院子裡鵠立著一座露天的石殿,也不曉得這石殿搭建了多少年了,石柱上較著可見劣跡斑斑微風吹雨打的陳跡,頂上橫著的大石也似岌岌可危。
阿比蓋爾身材也很壯碩,生的虎背狼腰,臉上和天狼族族長涼木一樣,並冇有塗抹過量的顏料,倒是個濃眉大眼的麵相。他手裡握著的兩柄骨刀打磨的鋥光瓦亮,幾近盈透,款式和衙門捕快用的大刀有點像,隻是比大刀窄了很多,刀頭也比較曲折。
和它比武的時候我就曉得。
此時,阿比蓋爾雙刀還轉在身前,腳下去勢未停身形不穩,另一名手握骨製長矛的蓬頭大漢沉喝一聲,腳步連環錯動,骨矛帶著一聲吼怒,直刺阿比蓋爾的後背。
此人就是彌羅族的族長阿比蓋爾了吧?一到石殿前,帶領我們來的男人以及護送我們來此的彆的族人齊齊朝他跪了下來,並大聲叫了一聲,臉上難掩恭敬之色。而站在我們前麵的那古則是朝那人深深地彎了哈腰,固然冇有膜拜,但麵上已有諂意。我們也跟著哈腰施禮。
看著這條索道,我不由想起了幽雲山莊以及程富海等人,內心忍不住的一聲感喟。
那古似也鬆了口氣,回身揮手錶示我們前行之時,微不成察的朝我點了點頭。
這條山道非常平坦,越往前走,氛圍愈漸酷寒,而人的萍蹤也越來越多。走過了幾座山,山間埋冇之處已有盯梢之人出來巡查,兩邊的山頂也有人來回走動著。天狼族夜間也會派有族人巡查,隻是和彌羅族比起來,天狼族的寨中留哨要比彌羅族在周邊山間放暗樁要相形見絀的多了。
亂石牆邊有五名彌羅族的保衛族人,見我們過來,五人一下站直了,帶我們來此的那名為首男人指著一名身材肥大的彌羅族族人說了幾句,那小個子聞言甚麼話也冇說,隻是倉促朝我們這邊看了看便倉猝翻過石牆,向山上跑去。
崑崙派我還是要走一趟的吧。那是我承諾過程富海要助他煉製出蜮毒解藥,我一向都冇忘。隻是,我該如何麵對程富海呢?兩狼山我放走何豔秋一事,他與天一道長極力為我說好,我才倖免正道膠葛,而這一次我又滋長生堂逃離神龍窟,程富海還會不會為我討情?就算他肯,恐怕七大門派的人也不肯,蜮毒解藥或許首要,但在他們正道眼裡,正魔之間的乾係更是重中之重,我去了崑崙派也無異於自投坎阱了,說不定火心道人會把我如厲延宗一樣關在科罰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