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粉末一入鍋，黑鍋裡綠色廢水冒起了一團紅色的煙霧，伴跟著一股有些刺鼻的味道傳來。看模樣，這個老者是在煉製些甚麼丹藥散劑，這類做法與在丹爐裡煉丹很不一樣。用丹爐煉製丹藥很便利，隻需朝丹爐下方添放柴火便可。之前師父煉丹的時候我曾在一旁瞥見過，丹爐底下一層燒著柴火，丹爐內部中間隔著火盆，將質料放到火盆裡融成漿液，漿液曬乾了再趕製凝成一粒粒丹藥。

一走到這個帳篷的近處，我便聽到帳篷裡傳來汩汩的沸水聲，有一股酸楚的味道從帳篷裡飄出。這個帳篷極其陳舊，上麵打滿了補丁，全部帳篷像是話不碎片拚集而成，帳篷門前一樣擺著很多瓶罐。

我笑道：“如果連如許的體例都能飛昇的話，那可真是個笑話了。”

這段時候我和幽雲山莊的人相處的不錯，蘇卿堯固然和火心道人他們稱兄道弟，論輩分還在我們之上，不過他很樂意與我們打成一片，為人很馴良。我道：“莫非是擱置的年代久了，受了潮纔會落空感化？”

蘇卿堯麵色一奇，道：“三足草？先生但是要煉製烏山部的百靈散劑？”

蘇卿堯搖點頭，道：“受潮倒不會，西域之地本就環境險惡，濕地遍及，萬屍門早已想到這些，磨製的腐屍散也有抗濕之效。”

這個攤主眉毛一挑，笑道：“有，不過代價要高一些。”

我坐起家，道：“想必就是那些臭鼠出了怪，蘇前輩，您常說西域巫術詭異不測，許是那位大能之輩首創的秘法，才氣讓那些臭鼠抵擋住腐屍散的侵化。”

這個老者看上去有七旬高低，比蘇卿堯春秋要大，蘇卿堯喚他一聲先生自是得體。這老者一怔，道：“你也是巫師？”

蘇卿堯麵上暴露些笑意，收起瓷瓶，道：“借顧小友吉言。腐屍散已然未幾了，我要去買一些返來，你陪我一起去吧。”

和中原的街道上比擬，這裡的街道不免有些擁堵了。地攤幾近是一個緊挨著一個，兩個商家同時擺在地上的貨色，很難讓人分得清歸屬，商販的前麵多是搭著陳舊的帳篷，內裡擺的物件亦是有很多。街道上的人也有很多，摩肩接踵，但是很熱烈。

我們走進帳篷，在中間的黑鍋前坐了下來，這內裡的空間並不是很大，三小我坐在內裡已是有些擁堵。在帳篷的沙地上，擺著很多瑣細的物件，帳布上掛著很多古怪的犀角和獸牙，乃至另有弓弩長矛之類的獵物器具。小小的帳篷裡，竟然裝著滿滿的東西。老者又道：“你們想要互換甚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