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牆邊拿起追影劍,又從草鋪邊上撿了幾塊碎布,我開端擦拭追影劍的劍刃。對著昏黃的火光,追影劍映出紫青兩色的微芒。好久冇有擦拭追影劍,劍刃上麵殘留著很多的血跡,我一點點的擦掉血跡,內心忍不住的又想起她來。
我一邊走著,一邊沉思細琢,越是想倒是甚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想出來了,隻感覺腦筋裡混亂的像是穿在一起的麻團,儘是些巫蠱術和丹藥散劑之類的。
這是龐友仁的聲音。我儘力朝北岸看去,目所及處除了緩緩飛舞的霧氣,還是看不到任何人影。
這已經算是不錯了的吧?陣中缺糧,圖瓦送過來的那點糧食本來就不敷吃得,或許酒水另有殘剩,但那底子也不能填飽肚子。能有肉吃,已經是天大的享用了。
魚頭怪攻來了?
走到程富海和苗繼鬆跟前,我朝他們兩人抱了一拳,道:“拜見程前輩,苗前輩。”
蘇卿堯看著遠處水潭邊,又道:“天氣已晚,他們來做甚麼?”
收回瓷瓶,蘇卿堯把新的藥布在我手臂上綁緊了,打了個結,道:“火心他們倒是尋得了些驅香花葯,藥效固然冇有金龜石粉那些寶貴草木明顯,但已能夠替代,唯獨那火樹乳至今尚未尋得其他草藥代替。唉,先試著看吧。”
草鋪邊的托盤裡,放著一壺酒和一碗白米飯,白米飯上添著四五片肉。我不由暗自歎了口氣,昨日還是一盆的肉,一夜疇昔,現在卻隻要這麼一點肉。
或許,這幾天他們也都是提心吊膽的吧?不止是他們如此鎮靜,我和蘇卿堯多少也有點不安,但這毫不是因為這一隊人馬的到來。滅亡池沼瘴氣橫生,魚頭怪虎視眈眈,陣中又糧草不敷,就算現在來的不是一對人馬,一有甚麼其他的風吹草動的,隻怕也會引發我們的惶恐。
我坐直了,道:“一點體例也冇有麼?”
我低頭看去。此時,我整條右臂上泛黃的藥布已被蘇卿堯解下,暴露了我的臂膀,而那一道貫穿我整條右臂的猙獰傷口已癒合大半,傷口處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痂。長長的一道,像是一條藐小的蛇趴在我的右臂上。
我不由得看了看篝火。隻是,現在就連這個挑選的才氣,我竟也提不起涓滴的力量。
蘇卿堯從布袋裡取出那紅色的瓷瓶,笑道:“顧小友筋骨詫異,規複的也比凡人敏捷,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