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書卉也道：“不錯，以我二人之力，要殺此人倒是輕易！”

我一下子想到了這點。眼下，我們和長生堂一眾儘被困在此地，情勢對誰都不容悲觀，再這麼膠著下去，必死無疑，長生堂的人必定也曉得這一點。隻是正魔兩道自古不立，龐友仁此番前來莫非就不怕有去無回麼？何況在這塊死地上，能有甚麼可商談的事情？

方經文點頭笑了笑，道：“大師曲解了，方某隻是隨口一問。如若冇有，眼下倒是有一條捷路可走。”

天一道長冷冷道：“是嗎？”

方經文還是那副模樣，一身黑金色長袍加身，長髮隨便地披在肩背，比起龐友仁他們幾人，方經文身上保持的仍很潔淨，一塵不染。在他身後，吵嘴二老一左一右的站著，一張黑臉和一張白臉上倒是甚麼神采也看不出來。

這時，樊春揚低聲道：“本空，不成妄動，冒然前去實為不當，隻怕有詐。”

這時，我聞聲樊春揚低聲道：“本空，跟他囉嗦甚麼！我與管掌門一同摸疇昔，殺了此人便是！”

本空大師看著水潭北岸，目光似能穿透層層霧氣普通，緩緩道：“就算有詐，一個龐友仁還能反了天不成？老衲倒是獵奇得很，他們長生堂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有甚麼事情與我等相商。本明，你帶人四周檢察，以防有變。”

他說的話很安靜，但模糊的帶這些威脅之意。龐友仁卻點頭一笑，道：“道長要殺我們的話，何必與我們多言？”

往前走了百十來步，霧氣稍有淡薄，又走了數十步，俄然，走在前麵的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停了下來，同時一道笑語也隨之傳了過來：“本空，你們還是來了。”

一踏近水潭邊處，四周的霧氣便如同高漲普通，將我們的身影裹了出來，三十步開外的事物甚麼也看不清楚。潭水邊的泥土很疏鬆，散落著零瑣細碎的碎肉和肢體，地上的淤泥已被血水染得通紅，也不曉得是人的血還是魚頭怪的血，我隻覺一股腥臭的味道傳入鼻間。

長生堂的人有體例走出滅亡池沼？我一驚，轉頭看看四周，隻見程富海和蘇卿堯他們也都是很駭怪。

本空大師到現在還冇有說甚麼，大抵他也是這麼想的。的確有點蹊蹺，按理，我們偷襲他們未成隻會讓他們更加警戒，而現在，他們卻主動找上門來了？

水潭邊的霧氣已有些沉重了，他的聲音稍有和緩，傳過來倒像是在霧氣中蕩起了反響，顯得極其奧秘。

天一道長話及此處，隻聽龐友仁的嘲笑聲隔著霧氣再次傳了過來：“龐某受堂主之命有要事與爾等共商，不知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可敢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