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沉倒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雲離,本日的她一襲玄衣,青絲綰在白玉冠內,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雲離回過神來,一轉頭,便對上容沉一雙通俗的眸子,頓時格登一下,一顆心彷彿被甚麼牽涉了一下,一陣慌亂。
蓮花池頓時水花四濺。
“雲將軍向來都是如此聒噪嗎?”容沉視野未轉,隻是淡淡道。
雲離斂了斂那奇特的心境,視野重新落在那朵蓮花之上。
雲離天然不曉得戚夫人在打甚麼主張,也不屑曉得。
容沉見狀心下一怔,本來寡淡的臉上暴露了幾分錯愕之色,“你做甚麼!”
“是你?”雲離驚奇出聲。
雲離稍稍一愣,便見那朵蓮花藉著溫和的日光緩緩開放,美不堪收。
“將軍是嫌棄安如配不大將軍嗎?”一旁的安如忽而開口道。
撲通。
“好說好說,如何有如此雅興來這雲福寺賞蓮啊?”雲離的視野順著容沉而去,便見那朵蓮花有將開之勢。
戚夫人看在眼裡那是急在內心,這事兒怎就不按著她的路數來呢?
席間,安如時不時悄悄地看上雲離一眼。
冰冷的池水刹時將雲離包裹帶著她沉入水底。
此情此景,竟將雲離看呆了。
“噓。”容沉輕喃一聲。
她學著容沉的模樣負手站定在容沉的身側,側過甚笑盈盈道:“容公子彆來無恙啊,你不是東來人嗎?如何來北霽都城了?不怕被人拆穿抓去當特工嗎?”
雲離倒是安然自如,她淡淡地掃了戚夫人一眼,涼涼道:“姨娘故意了,不過本將軍一介莽夫,如果娶了安蜜斯,這不是遲誤人家嗎?”
雲福寺內有一池蓮花開的恰好,上好的蓮花可入藥,這也是雲離此次同意來雲福寺的啟事之一。
戚夫人拋開那些狼籍的神思,今這事兒她如何的也得促進。
問過寺內小僧,雲離找到了那一座蓮池。
容沉聞聲回身,頓時對上一道駭怪的目光。
唔,若她是平常男人,遇著這麼個嫩的能夠掐出水來的美人,即便談不上喜好,想來也不會回絕。
雲離也是已有二十的人了,卻從未見他對任何女子上心過,莫不是真是如坊間傳言,與北霽王……
話音落下,便是趕緊伸手去攔。
“這蓮花,隻在這個時候,沐浴陽光纔會盛開,待到夜間,便會再次閉合。”容沉降落的嗓音傳入雲離的耳間,好似一汪清泉汩汩流過,帶著微微的涼意,將雲離入了迷的神思給拉了返來。
倒又是另一個模樣的她,也不知,破廟內殺伐判定的她是真的她,還是眼下這個懶惰隨性的她纔是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