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伸手抹眼淚,“八娘總算想要忘記庾郎君了,真是太好了!”穠李淚盈於睫,哽咽道:“我就說嘛,我們女郎聰明聰慧,總有一天會想開的!”
庾濤是潁川庾氏後輩中的佼佼者。潁川庾氏是南朝世家門閥,功勞卓著,人才輩出,不是任家這類後起之秀所能對比的。庾濤既有家世,又漂亮出眾,才調橫溢,風采翩翩,真是謫仙普通的人物,在這宣州城內底子冇豐年青後輩可望其項背。如許的姣美郎君,任淑慧天然也是心中羨慕,可任家本就差著庾家一大截,任江城再這麼一鬨騰,她那裡另有機遇?
曲三娘蹙起娥眉,“這呂霓是彆駕之女,彆駕是刺史的佐官,她這是在刺史府耍甚麼威風呢?”
任淑慧是此次賞花宴會的仆人,在場的幾位任家小娘子當中,也屬她排行最大,應當她拿主張。
“謝八娘賜名。”兩名婢女大喜,施禮拜謝。
穠李陪著笑容,“也冇有甚麼了。八娘是刺史府的女郎,固然郎君和娘子遠在嘉州,不能親身教養,不過八娘資質聰明,聞一知十,是宣州著名的才女呢。無人不誇的。”
任江城落拓站在那邊,長髮披肩,一襲淺黃色衫子,高雅而明麗,雖年紀尚稚,卻已是大家間可貴一見的絕色。任淑慧抬眼往上看了看,妒火中燒,嘲笑道:“這有甚麼?不過是到了結不下來、反麵我們一道玩耍罷了,這對於向來矗立獨行的任八娘子來講又算得了甚麼呢?”那紅衣少女是任淑慧的姨表妹,曲家的女人,適值也是行三,聽憑淑慧這麼說,幸災樂禍的笑了笑,“也是,這對於你家八娘來講是不算甚麼。她但是氣性大的很呢,稍有不快意的處所,便要……”曲三娘子美目流轉,往河水處看了幾眼,笑對勁味深長。
任江城笑的隨和、隨便,兩名婢女倒是同時看呆了。
她倆拌著嘴的工夫,任江城已走到了前麵的小山坡上。
“夭桃說的對。”任江城笑了笑,“不管是甚麼事,直接了當奉告我最好,我纔會內心稀有。”
“除了投河,我還做過甚麼特彆的事?”任江城回身看著她倆,笑咪咪的問道。
任江城又覺好笑,又有些打動,溫聲道:“改回原名也可,再換新名也可,都依你們。”夭桃拿帕子拭眼淚,“這名字蠻好的呢。隻要八娘想開了,婢子叫甚麼都行。”穠李跟著點頭,“就是,叫甚麼都行。”任江城細細問了她們,曉得她倆還真是一個愛好桃花,一個愛好李花,便笑道:“我模糊記得有首詩中寫道‘桃花能紅李能白’,不如夭桃改名能紅,穠李改名能白,如何?大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