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放俄然說:“顧大人,我就是喜好殺人,喜好,又能夠,以是無所害怕。”
“噌”一聲雙龍劍出鞘,傅啟年立即捂住嘴衝著月濃點頭,包管永不再犯。
“嗬――數不過來。”
“啊,另有這個藥蠻短長的嘛,聞一聞就要暈的。”
“喬裝又是為何?你……究竟是誰?”
他剛纔如夢初醒,晦澀地開口道:“你說要拍死我,是當真的?”
顧雲山不改麵色,冷冷道:“我隻需曉得兩點,第一,你想殺人,第二,你殺了人。至於你為何殺人,是有慘痛人生令聞者悲傷聽者墮淚,還是仗義執刀為平天下之憤,十足與我無關。你我之間隔著大梁朝廷,懲戒你的不是我,是當朝例律,我顧雲山隻賣力送你受審,其他一概非論。”
“大人明鑒,卑職扮的恰是高放,隆慶九年高放二十又一,是個一百八十餘斤重的大瘦子,那年春日自安徽上京,途中在堆棧歇腳,我的人肉包子還冇做完,他就奉上門來,謔,好大一團肥肉,必然同堆棧老闆一樣油滋滋嫩汪汪。吃飽了翻他行囊,本來去往都城探親,正巧我閒得很,便想著做一回高放,去都城耍耍。”
月濃卻回過甚,直麵她背後貼得緊緊的“鬼影”傅啟年。“你再跟緊一點嚐嚐?”
點頭,高放連續串點頭,笑得隻剩下氣音,要讚美他大仁大義,為天下榜樣,“仁義,好一個彼蒼大老爺,竟讓人認不出了。”
第四十三章孤島(二十一)
高放衰弱地扯了扯嘴角,收回目光,呆呆看著顧雲山半濕的靴子,一時候失魂落魄,一時候又自厭自嘲,“我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大人幾時才鑒定凶手是我?”
“我為甚麼要守婦道?我守哪門子的婦道?”聲音進步八度,要壞。
高放的笑逗留在朝陽分開水麵的那一刻,重生有千難萬難,毀滅卻僅在一瞬,顧雲山悄悄站在原地,不言不語,心中五味俱在冇法言說。
高放卻反問,“殺人先磨刀,難不成大人覺得留仙島是我頭一回脫手?”
“七爺――”少年的聲線透著欣喜一瞬之間由遠到近,俄然一下落在顧雲山身上。
“他死了,舌底藏毒。”月濃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來,看一眼地上灰敗老邁的高放,悄悄巧巧下告終論。
遵還是理,傅啟年這個時候不管如何都會辯駁兩句,但是事情變得出乎料想,此時現在傅啟年眼中隻剩下月濃一個,他清了清嗓子,恨不妙手邊多一柄摺扇襯他風騷,“小月兒,你要謹守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