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石為莫非，“王府裡來人說，天底下能破此案的，便隻要您一人爾。”

好嘛，真趕上傻帽了。

“我死了誰救你爹？”

顧雲山被他瞪得食不知味，不得不放下筷子，“到底如何了？”

顧雲山甚為不屑，“讓他們找順天府尹。”

“大半個月疇昔，想來是活不成了。下一個――”

顧雲山翻了個白眼，“雞這類東西……那本來就是養來吃的，你老爺我不吃，總另有彆人要吃。”

吃飽喝足總得乾那麼些微端莊事，大理寺少卿原鐘鳴、李石十足忙的冇空昂首，而顧雲山慢悠悠走到府衙內，主持例會。少卿、主簿、典史都到齊，就連口不能言的蕭逸也頂著兩眼烏青趕到。原鐘鳴四十出頭，摸著山羊鬍問蕭逸，“蕭主簿這是如何了？傷成如許？堂堂天子腳下，怎容此人行凶！”

“小女人，彆跟你老爺鬥，一招都贏不了。”

中間抄抄家，收收錢，油水撈足纔對得起大理寺內院吃著香火燒雞的財神像。

“這三天不準給餘家人送飯。”

顧雲山一驚，“你倒是挺體味我的。不過，可惜了……”他低頭長歎，“糖醋小排骨雖妙，但腦袋更緊急，你死吧――”

“你又吃雞……”

顧雲山有點兒活力，那本該是他的位置。哼――

顧雲山坐在主位，低頭翻著書奏，眼皮都不抬一下。歪著上身懶懶惰散開口問：“上回失落那幾個，薊州府的，都找著了冇有？”

原鐘鳴聲音渾厚，一字一句繞著牆壁滿場飛，“還是不見任何動靜。”

李石道：“慶親王府又丟了東西，這回是雙龍劍，王府托了人來，說這是王爺的敬愛之物，看大人您能不能……”

第三章活埋（一）

他這一覺徑直睡到晌午才醒，午餐顧辰又從家裡捎帶來鮮魚餃、鳳尾蝦、花菇仔雞，三個菜充足撐起一片天。但是顧雲山卻捏著鼻子趕人，“去去去，你昨晚是不是又睡雞棚了？一股雞屎味兒。”

“解甚麼毒？一會連你一起毒死。”

月濃手握鍋鏟，麵龐卻盛如春花，清楚不搭調，“你放了我爹。”

蕭逸一個勁猛點頭。

煩人，他得想個彆例，讓顧辰把餘月濃埋進雞窩裡。

小門徒昨日才聽人說，荒郊野嶺總有食人鬼怪，啃光了肉，連骨頭都不放過……

春季的雨，冇完冇了地下。好不輕易盼來三日晴，等地上的水乾了，探礦脈的教員傅就要下洞找煤。

河南來的餘老闆年前才從周姓富商手裡買下這一山廢礦，這兩年鑽洞的技藝愈發精煉，從廢礦裡挖出寶來也並非不成能。販子麼，從蠅頭小利到江山廣廈，小的不嫌小，多的更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