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濤道：“其他人等亦是如此，與積年舊案都能一一對上。”

“我甚麼也冇說，我隻是思疑。島上是否有第十二人，還是未知之數。我與你、楊小侯爺都是初度登島，但彭大人彷彿是常來常往熟諳得很，倒是忘了問，原籌算你我幾人登島，為何解纜之日彭大人會俄然呈現？”他眼神透亮，望過來似一麵鏡，照得人無處藏身。

第三十五章孤島（十三）

她笑了笑，或是因打盹纏身，又或是骨子裡透著輕視，半眯著眼，望著右手圓圓指尖，話到一半才抬眼看彭濤，“是真是假，你嚐嚐不就曉得了？”

“還曉得本身是個女人家？”

燭火幾近滅亡，彭濤的臉一半在光裡，一半在暗處，在光與影的操控中化作食人的怪獸，嘴角一抽，更像是背後拔刀，這就要撲上來取她性命。“餘女人不怕死，誰又能攔著？不過此人極擅用毒，彭或人在此多嘴提示女人一句，做人做事萬不成掉以輕心。”

顧雲山勾唇嘲笑，望著彭濤，寂靜不語。

傅啟年隻覺手腳冰冷，先前一幕幕畫麵在麵前回放，他記得李香君臉上詭秘難測的笑，也記得被割去五官阿禾橫屍當場的模樣，他儘管望著顧雲山，彷彿是背後有鬼，目光不能有半晌遊弋，“你記不記得……昨兒早晨走出小樹林的時候……聞聲一段唱詞……”

傅啟年橫插過來，“你們到底說的是甚麼，都這個時候還打甚麼啞謎？”

顧雲山點頭，傅啟年心中轟然如大雨滂湃雷電交集。

顧雲山始終安靜，如同秉燭夜談，寂寂私語，“顧某僅是猜想，彭大人也可談一談你心中猜想，局勢緊急，也要兼聽則明。”

他乃至不敢回過甚看一眼彭濤。

傅啟年問：“雲山兄，那……我們幾個如何辦？”

“為的是甚麼？”顧雲山嘲笑，目光從彭濤移向傅啟年，“想想你我是甚麼身份，一個大理寺卿，一個順天府尹，另有你，刑部左侍郎，哪一個未曾主管刑案？如我未曾猜錯，凶手必將想要以此熱誠你我執掌刑律之人。官居高位，掌存亡無數，在他麵前卻一樣要束手等死。”他捏著桌上青瓷茶杯，眸子一轉，將身邊世人都看破，“你現在……必然非常對勁，當朝當世掌案之人都被踩在腳下肆意熱誠，陳年美酒、豆蔻少女也比不上這一刻，是也不是？”

茶已涼透，彭濤輕抿一口，淡淡道：“顧大人好記性，偶爾過耳，竟也能說得一個字不差。”

傅啟年卻說：“你勘驗‘李香君’時曾說，刀口整齊利落，縫合完整緊密，那銀線是大內秘供的東西，平凡人等酬萬金而不成得。地下密道又是彭大人自紅玉口中鞠問而出，紅玉與彭大人又是舊識，下午搜山，隻你們二人最後呈現。我們幾時下密道、幾時搜山、往那邊去，凶手有再高的工夫也不成能不時候刻跟著，我們的去處隻要本身人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