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山的臉緊貼著床，被擠得變了形，說話也恍惚不清，模糊辯白得出，他吃力儘力本來是說：“老妖怪，禍事精……”

蕭逸道：“……”

“廢話如何那麼多？給你買一處風水寶地，如何？”

顧雲山略有驚奇，頓了頓，上前去酬酢一番，橫來豎往都是廢話，不再贅述。

傅啟年捂著胸口，昂首癡癡望月濃，“冇事，能得美人一踹，傅某三生有幸。”說完冇能節製住，哇啦一下嘔出一大捧水來，船麵上又濕一片。

“多日不見，小如此，你怎還是如此奸刁。”那聲音又輕又細，卻又醇厚有力，應是有根柢的，練過嗓登過台，說不定還是紅角兒。

蕭逸剛想要添一把柴火燒死他，剛要開口，一下冇能忍住，一個噴嚏打完，大家跳出三丈遠。

出都城向東南走上大半日風景，便到廣袤無垠的碧波湖便，世人上馬換舟，顧雲山撞見輕裝出行的彭濤，他比顧雲山等人年長，已是長鬚凸肚，老態初顯。

顧雲山自乘一輛馬車，外簡內奢，與傅啟年楊昭等人分歧，高放倉猝之間甚麼也冇來得及清算，跨上馬背漸漸跟在隊尾。

隔了好久，才比及顧雲山昂首望著寥寂無垠的窗外，嗤笑道：“還用得著你說？”

蒲月輕風吹得遊人醉，隔著一層含混紗帳，落一道窈窕的影，少女的愁思更能勾得起男人的旖念。傅啟年端著酒杯，怔怔望著，不知不覺已成癡。應是映著春情作一闋纏綿悱惻的詞，腦中正想著花香濃豔，姹紫嫣紅都開遍，一個不謹慎讓人從火線猛推一把，拉拔著紗帳往前撲，眼看就要撲在少女胸前。

顧辰趴在樹頂，伸長了脖子往東南望，遠遠瞥見這一隊滿天下找樂子的官爺們消逝在視野當中，這才放下一顆心，從樹頂騰飛，落地時冇能及時刹住，撞翻了本來就暈乎乎的蕭逸，也不曉得究竟是偶然還是成心。

月濃單獨坐在船頭，看湖中碧波泛動，忽而想起，她這輩子，彷彿去的最遠的處所就是薊州府連台縣，同顧雲山這奸佞小人一道。

黎青抽出繡帕來擦了擦眼角，“小如此要見，謹慎肝兒也是要見的。”

他決意不再向後躲，反身向前撲，卻被那人擰停止段一拉一帶，當即就被摁死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月濃玩著辮子說：“真像一座鬼城。”

顧雲山咳嗽兩聲，“……（你揣摩揣摩說啥搞笑點呢）”

顧辰扯著嗓子喊歸去，“不，我不去！（辰辰）”過後又感覺不大好，冇底氣，多加一句告饒，“七爺，您行行好，饒了我吧（辰辰），月濃姐姐看起來好短長，你帶他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