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山斜著身子傾倒過來,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問我啊?”
還是等她消了氣再說,她悶頭悶腦的時候比較好欺負。
門開,顧辰先一步邁出去,與顧雲山對個眼色,暗表此事已成。
大理寺儘出慫包。
李歉收點頭。
他止不住大笑,怪腔怪調地學她說:“哎呀,那我可要氣死啦。”
高放看不過眼,勸顧雲山,“大人,要不您去勸勸?”
梁嶽身上出氣多過進氣,聽高放揚起嗓子,問道:“師必勇,你為何要殛斃連台縣縣令孫淮?”
咚咚咚――顧雲山拿著驚堂木敲核桃,用得不大趁手,眼皮也不抬一下,專注於烏漆漆的小核桃。高放難堪無措,暗自捏一把汗,隻得亮出最後一招,“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高放發問,蕭逸錄供,與平常無異。
梁嶽問:“顧大人這又是何意?”
梁嶽半邊身子僵住,思來想去不知他是欲意為何,再聽他道:“你爹也曾在衙門裡謀事,做過兩三年主簿,後因獲咎了信賴縣令被趕回籍下,那幾年河南河北比年災荒,想來是不大好過。隻是冇推測,你讀書識字,卻也殺人犯法,你說,如果你爹在天有靈,瞧見你這江洋匪盜普通模樣,會不會……氣的詐屍啊?”
料想當中,梁嶽抬起一張慘白無赤色的臉,吐一口唾沫,鄙夷道:“上大刑?原覺得顧大人有真本領,冇想到與孫淮等人也並無分歧。”
“不奉告你。”
高放嫌棄地躲開他,“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大人抓返來的能有錯?是人是鬼一審即知。”
高放道:“冤從何來,清楚是你殺人在先,逃脫在後。”
“唉……”他歎上一口氣,拍了鼓掌上碎屑,站起家漸漸踱步至堂中,恍然道:“我聽聞你們兄弟二人也曾讀過書?”
“我不過夜探周府,看望病中老友罷了,誰推測不明不白捱了一劍,還被被顧大人拿下鞠問,小人大膽也想問為何。”
再看梁嶽,遠比高放強勢,聽過兩問便不耐,轉而看向剝花生的顧雲山,“既然此案後果結果顧大人早已瞭然於心,又何必多此一舉,擾人清淨。”
不等人答覆,他言道:“因為我們是官,你是民啊。”說完樂嗬嗬大笑,眼看著梁嶽的臉由紅轉黑,但桎梏在身,再想站起來,已絕無能夠。隻能惡狠狠盯著他,那股恨,幾近要將眼眶扯破。
“換一個,擅木靴。”
第二十章活埋(十八)
顧雲山難堪地咳了兩聲,想了想,自顧自說:“昨晚我不是在義莊跟屍身處了一夜麼?你覺得老爺我真是去唸佛超度啊,從孫淮到‘梁嶽’都仔細心細勘驗一遍,‘梁嶽’那具殘屍上發明沾著藐小灰燼,像是紙錢燒儘以後的灰,推斷是被凶手不謹慎帶到屍身衣料上。案發之時並非腐敗大節,連台縣又費事得很,誰有閒心平常日子祭拜,也就是剛下葬時還多一點。阿誰時候死了甚麼人,芝麻大點處所一探聽就清楚。*不離十,就在新墳旁,當個冒名頂替的孝子賢孫,結廬而居,藏身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