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染血的睫毛下，瞳孔已完整轉化為熔金般的豎瞳："當年你剖開雪狼王腹腔時，可想到它的孩子能活到現在？"

子時的更鼓聲中，來自西域的駝鈴驚散了滿街花燈。

時候彷彿靜止了一瞬。

黑袍人袖中俄然射出九枚冰魄針，卻在觸及楚逸風劍圍時詭異地調轉方向。

楚逸風劍鋒分裂月光的刹時，二十三道冰棱俄然在黑袍人身後凝成劍陣。

隻見秦靈兒順手拋起的酒杯在空中炸成星屑，剛好補全了昨夜暴雨衝散的星圖。

楚逸風拇指抵住劍鞘暗釦，盯著對方袖口若隱若現的霜狼刺青，"明月山莊的債，自當用血了償。"

黑袍人袖中甩出的玄冰鎖鏈在觸碰劍鋒時化作青煙，他後撤時踩碎的冰渣俄然長出帶刺的藤蔓——本來秦靈兒先前灑落的血珠早已滲上天縫。

但那些破裂的冰甲碎片並未落地，反而懸浮成環狀，將秦靈兒困在直徑七尺的冰鏡結界中。

秦靈兒咳著血笑起來，她腕間重新凝集的銀鈴竟是用冰蠶絲與月光編織的虛影——方纔破裂的結界殘片早被她用狼魂之力重構。

月光在冰晶鋪就的空中上折射出冷冽銀輝，黑袍人腰間血紋玉牌俄然排泄三縷猩紅霧氣。

楚逸風俄然將長劍倒插上天，劍柄處的冰蠶絲順著地縫鑽入結界，纏住某個正在挪動的鏡麵裂縫。

全部天井的冰蠶同時爆裂，飛濺的冰晶在半空繪出七十二星宿的圖案。

"快看天市垣！"不知哪個門派的少女俄然驚呼。

劍鋒牽引著尚未散儘的戰役餘波，在雲層中劈開燦爛的銀河，照亮了三十裡外各大門派奔馳而來的火把長龍。

尚未完整消逝的狼爪虛影俄然暴漲，將全部天井的月光都集分解熾白光球。

真正的秦靈兒左肩開端結霜，狼耳背端排泄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藐小狼首，又被鏡麵反彈返來洞穿她的衣袖。

楚逸風瞳孔裡映出十二重劍影，每道虛影都裹挾著秦靈兒發間逸散的金色光點。

半空中的雪狼圖騰俄然倒轉，未乾的血珠化作冰針刺向楚逸風眉心，"比如......"

"就是現在！"秦靈兒的嘶喊混著喉嚨湧出的血沫。

月光在劍身上流淌成銀河，黑袍人指尖凝集的冰風暴俄然坍縮成巴掌大的雪狼幼崽，哭泣著消逝在秦靈兒染血的裙襬旁。

楚逸風的劍終究刺穿那枚跳動在黑袍人喉間的冰核。

月光俄然在劍刃上燃燒。

楚逸風低頭輕笑，曉得這是她偷偷用狼魂之力把持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