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見傷口處泛著詭異的青藍，寒意正順著經脈往心口鑽。

"破！"

巷口貔貅石像的殘骸俄然簌簌震驚，慕容雪踩著滿地冰晶走來，月紅色裙裾掃過之處，霜花凝成無數藐小的狐尾形狀。

楚逸風嗅到氛圍裡暴漲的血腥氣，那是狼族靠近失控時特有的鐵鏽味。

楚逸風握劍的手俄然不受節製地顫抖，手背青紫血管中似有熔金活動。

時候彷彿被拉長的糖絲。

她將那片沾著九尾狐毛的青銅殘片攥進掌心，鋒利邊沿刺得生疼。

慕容雪指尖固結的冰錐俄然爆開精密裂紋，霜霧中竟變幻出七柄薄如蟬翼的冰劍。

“這時候另有閒心撿襤褸？”楚逸風的聲音擦著耳畔響起，握劍的右手卻悄悄覆上她發顫的指尖。

慕容雪發展七步撞塌了胭脂鋪的門板，她抹去嘴角冰藍色血漬，俄然將斷簪刺入心口。

她旋身將楚逸風撞開的頃刻，慕容雪最後的殺招已至眉心。

慕容雪佈下的冰陣被硬生生撞出人形缺口，飛濺的碎冰在月光下折射出萬令媛芒，恍若天神擲落的星鬥。

“楚家小子要護著寵物，無妨先拆了你的劍骨。”她話音未落，霜刃已貼著楚逸風喉結掠過，在他頸側留下細如蛛絲的血痕。

慕容雪橫在胸前的冰劍轟然炸裂，飛濺的冰碴在她臉頰劃出精密血線。

整條街的碎冰開端逆側重力上升，秦靈兒腕間的黑紋俄然褪成淡粉，像是初春枝頭將綻未綻的桃花。

狼爪裹挾著赤金色罡風扯開層層冰幕，所過之處連氛圍都灼燒出焦痕。

秦靈兒的嘶吼帶著獸類的震顫。

最後一塊碎冰墜地的悶響裡，慕容雪已然不見蹤跡。

楚逸風伸手去扶時，掌心血漬竟在她袖口暈開並蒂蓮的形狀。

他在半空旋身揮劍，劍氣削斷茶館飛簷上三串紅燈籠，燃燒的碎紙如同紅色流星雨砸嚮慕容雪。

她踩著崩裂的牆磚縱身躍起，指甲暴漲三寸刺破繡花鞋尖，屋簷積雪被踏碎的聲響裡混著骨骼劈啪作響的駭人動靜。

暗巷絕頂傳來木屐叩擊青石的脆響，李玄風握著酒葫蘆的身影在月光下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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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

楚逸風瞥見秦靈兒回眸時飄起的白髮，瞥見她指尖尚未減退的狼爪，瞥見她腰間掛著的那枚被劍氣削出缺口的同心結。

秦靈兒腕間新月紋路突然發燙，獸瞳在金光中收縮成豎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