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寧侯氣得渾身顫栗起來時,李氏側頭看向扶著她的雲姑姑,語氣平和的叮嚀道:“阿雲,拿了侯府的帖子去請一名太醫返來,就說侯爺喝多了,有些魘著了,現在儘說胡話呢。”對雲姑姑說話的語氣卻比對丈夫還要暖和。
玄淵眉眼疏淡的回身看向洛寧侯,語氣淡淡:“父親說的是甚麼事?母親賢惠風雅、持家有道,乃世婦典範,倒不知本日父親醉了為何出此胡言?”
眼中暖色更甚,玄淵穿過雕花朱廊,就見正房大門翻開,穿戴一身官服的洛寧侯怒髮衝冠的站在正房門口,朝著李氏生機,而正房內裡上散落著一地的各種瓷器的碎片,室內一片狼籍。
在氣怒交集的洛寧侯麵前,在一片狼籍當中,李氏卻還是文雅安閒,安靜得彷彿麵前的混亂底子不存在,她冷冷掃了洛寧侯一眼,冷酷道:“侯爺醉了,送他回房。”
“李氏,你給我說清楚,我兒英傑是不是你害的?昨日大夫尚且說他病情好轉,怎地本日就俄然去了?”洛寧侯氣憤的詰責聲跟著打砸聲在主院中響起,語氣中是毫不粉飾的仇恨。
玄淵的到來讓方纔還在辯論不休的伉儷倆都愣住了,洛寧侯先是為玄淵的到來皺眉,在聽到玄淵問李氏的話和他的行動後頓時火了:“你可真是你母親的好兒子,倒是護著她!你可知你母親做瞭如何暴虐的事?”
“侯爺怕是真覺得你那兒子有甚麼值得我對於的,不過一個外室子,我能忍他十八年,莫非本日我就忍不了了?”玄淵的話還冇說完,已經被李氏推到了一邊,而她直麵洛寧侯,語氣微帶一絲調侃和不屑的說道。
被李氏這般毫不客氣的懟了一番,洛寧侯的火氣反而降了下來,嫡妻曉得他在陌巷安設的人,這一點他是曉得的,說來也是,嫡妻容忍英傑長大,也不至於在這類時候就忍不了要暗動手腕。
“真的不是你們?”洛寧侯再次問了一遍,但是語氣卻溫和了很多,不再帶著思疑,反而是喟歎一樣。
“侯爺本日喝得太醉了,說得胡話也多,妾身送您歸去。”李氏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邊,口中說著要送,卻連腳步都冇移一下。
洛寧侯和李氏同時驚呼一聲,不管麵色變幻各色交叉的洛寧侯如何想,李氏倒是悄悄蹙眉看了林軒竹一眼,眼中頗帶責怪,在李氏想來,不管林英傑的死是不是與林軒竹有關,他都不該摻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