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明鏡冷眼旁觀,見那雄燈燈芯光芒一暗,馬上揚手,就將那雄燈煉製的魂珠招來,握在手中,因了靈魂充沛,所煉製的魂珠粒粒皆大如小兒拳頭,光彩四溢。比起羅皓然昔日那點小打小鬨的魂珠,品格有天壤之彆。
林方生卻在此時高聳開口道:“且慢。”
司華鈞衝黃龍緩緩點頭,道:“有勞黃龍前輩。”
黃龍嘿嘿一笑,抬手往腰間一摸,卻摸了個空,不由失落搓搓手指,道:“替我提示這小劍修一句,這幾日在腰間掛個酒葫蘆……”又正色看望穆天降,寂然道,“玄昌王子此言差矣,如果林頌命在朝夕,王子莫非也要坐視不睬?”
林方生頓時眼中一熱,卻自師尊眼中驚鴻一瞥,亦似有幾分眷戀。
林方生又放入靈石驅動,天京閣便漸漸行進,破開濃霧,往天空爬升而去。
六道半夢半醒,被那鮟鱇聲響轟動,這才神識一掃,卻發明鏡夢之陣中,失卻了幾人行跡,不由柳眉一皺,怒道:“何人如此妄為,竟自本仙鏡中逃脫!”也不管那妖修,卻細細清查起來。
此時天京閣卻轟然一震,竟似垂垂加快,離開鏡陣,又自空間裂縫一到處穿透,直撲無界而去。
卻又規複了常態。
六合俱寂,就連他幾人j□j那戰馬,亦是失了蹤跡。
穆天降一身黑衣黑甲,亦是手握一杆精鐵烏黑的長槍,槍頭卻分三股,斜斜指地,舉頭挺胸騎在一匹高大烏黑獨角頓時,煞神普通,周身黑氣繚繞,眉宇間卻有幾分戾色,又有幾分氣憤,卻將原被那傲視天下,百無聊賴的眼神,沖淡幾分。
林方生道:“機遇可貴,且一同入內,前去無界。”
見師尊不再攻擊,林方生方纔道:“一言難儘,請各位先入天京閣,容我細說。”
敵軍主將營帳掩映在濃霧當中,唯見一麵穆字大旗烈烈飄蕩,又聽傳令兵來報,隻道戰事膠著,要求救兵。
公冶明鏡道:“陳昌,按打算行事。”
公冶明鏡隻一抬手,製止陳將軍再度開口,已將兩盞青銅古燈祭出,恰是昔日閻邪所用之鎖魂燈與搜魂燈。
而那鏡宮當中,倒是自八卦鏡中俄然落下一條不過寸許長的小鮟鱇,又在空中啪嗒掙紮兩下,方纔化為人形。
無界腐蝕,魔界崩塌,速率已加快很多,塔外群魔鼓譟,怯懦者已開端撤退。
此言一出,穆天降神采劇變,倒是陰沉沉如山雨欲來,殺意陡現。
林方生本清俊樸素,師門教養得極好,儀態涵養俱叫觀者如沐東風,一見就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