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生沉下臉,一雙星目還是清澈果斷:“人妖怪妖,俱是天生,有何分歧?所差不過是所行之道。閻邪雖是魔修,卻死守道心,從不作歹;你雖是人修,卻為一己私慾,濫殺無辜,有傷天合,卻比魔修更可愛幾分。如此行動,那裡有資格輕視魔修?”
二人合力,一層鬼影,一層劍氣,層出不窮襲向羅皓然,時候點點滴滴,羅皓然心知魂珠服從隨時將近,屆時絕非此二人敵手,不由煩躁暴怒,怒喝一聲,更是將壓箱底的手腕與寶貝,儘數發揮。
少年苦笑道:“閻邪忸捏,性命雖已無礙,隻是魔功……儘毀。”
隻是他現在修行的體例,卻有些……
林方生立時有了反擊之力,玄陰蟠龍劍尖嘯飛出,與羅皓然靈蛇劍狠狠一撞,又是鏗鏘數聲,刺耳非常。
羅皓然倒是靈力薄弱,斬裂拂塵,再度橫掃一劍,澎湃劍勢銳不成擋,林方生緊咬牙關,欲與他力拚,卻俄然有一條黑煞幽魂,後發先至,擋在劍氣之前,倏忽煙消雲散,卻仍將那劍勢阻了一阻、減弱幾分。
他將炎夜放出,見這小牲口仍在甜睡,不由感慨那偽蛟如此大補,將他放在床邊,就起家去敲與隔壁連通的房門,那門竟應手開了,格式與這一間不異,閻邪卻不在會客間。
林方生竭力支撐,又取出一柄拂塵,往半空祭出,那浮塵驀地漲大數丈,膠葛住羅皓然數道劍氣,方纔得了點餘暇,吞下補元丹。
林方生神識一掃,卻覺一股朝氣,微小至極,不由嚴峻起來,也不顧禮節,突入休寢之處,見閻邪坐在太師椅內,雙目緊閉,已然昏倒不醒,竟是朝氣難繼之相。
林方生知這已是本身才氣極限,雖有遺憾,卻隻能奮力修行,要救百姓,唯有更強大罷了。
林方生倒是戰意昂揚,換下受損靈劍,九柄天罡地煞再度凝集靈壓,指向羅皓然:“閻邪,滅魂燈在他手中,且助我拿下此等邪魔外道,但有要求,無不從你。”
閻邪稍有遊移,卻還是和婉答覆:“合歡符紋。”
炎夜仍在洞口甜睡不醒,林方生也不擾他,隻是撈起小毛團,送入馭獸牌中,這才祭出飛劍,又拉住閻邪右手,遁往大淵城。
如此思忖,便發起道:“不如前去大淵城,休整一二,待你傷勢病癒再做計算。”
又想起收在九層寶塔中的偽蛟,便將之放出,卻已縮至手指大小,蚯蚓普通,在地上蜿蜒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