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兆麒一笑,“他們已經當大安是死人了!”
賈似道猛的一甩衣袖,“……這故交以後,是極其奧妙之事,隻能由你我二人知之!……如果讓臨安的官家曉得吾與那故交以後另有聯絡,吾這樞密相公也就到頭了!”
陳德興一哼,“方纔還說但憑叮嚀,現在怎的就不聽了?”
“如何不會?”梁崇儒拈著鬚髯,淡笑道,“吾在臨安太學中故交頗多,樞密相公如果想真正在政事堂內裡做主,還得靠吾等士子以正言逐奸佞。隻要幫忙樞密相公把這事辦好了,即便這科不中,下一科也能高中的。到時候,還怕一個放肆的武夫?”
賈似道思考了一下,又道:“請江古心吧,他也素有知兵之名,當年一篇《郭子儀單騎見虎》的策論名震臨安,帶吾的親筆信去吧。”
梁崇儒看了一臉憂惱的嶽父一眼,嘿嘿一笑,“一個承信郎也動不了安豐盧家的……老泰山不必煩惱,樞密相公隻是用陳德興之勇,用完了就該嫌他放肆了。”
“哥哥,真冇想到您恁般快的就當了一軍都統製了,二十歲的都統製,固然有個權發遣,並且眼下都統製的名號也越來越濫,但總歸是個了不得的大官了!俺陸惡虎這回服了,這輩子就跟定哥哥了!”
“……給朝廷上表章報功吧,就且先遵循陳德興給著名單報上去……哦,盧大安用不著功績了,他活不過今晚的,且把他名下的首級叫盧兆麒去分了吧。彆的,讓人臨摹一分扭力發石機圖一併送去臨安,請官家賜個佳名,甚麼扭力發石機也忒刺耳了。這陳德興的文采真是不及他老子一成,就是官運好得出奇,也不曉得能不能悠長?”
這個時候,在揚州城內盧兆麒的宅子裡頭,盧兆麒也負手站在天井當中。他揹著腰,彷彿一下子衰老了很多。
賈似道並不能親身批示雄師,現在滿是靠李庭芝參讚。不過兩淮一旦得勝,李庭芝就會留守揚州,到時候賈似道身邊還需求一個曉得軍事,且能文能武的良才幫手。
梁崇儒重重的哼了一聲:“老泰山,您何時見過如此放肆的大宋武將能夠善終的?”
二哥兒如何整日和這等粗暴男人來往啊?
廳堂以內,紅燭高照,兩桌便宴,已經到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的時候。酒菜之上,是二十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個個長得恁叫一個凶暴,嚇得阿誰賣力端盤子端水待客的王蓉兒小蘿莉嗖嗖的直抽冷氣兒。
廖瑩中臉上暴露了阿諛的笑容,“陳君直能有相公如許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若不如由門生走一趟臨安,請陳君直來幫手相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