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隻要死。”袁哲說，“打，另有一線朝氣。”

徹夜沈默君當值，守備虎牢關外城。他看著關外田野上陰沉沉的亡者之師，心機如鐵，寸寸墜落。

七千人的屍身，不燒掉，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爬起來，成為紅眼魔兵。

“河陽軍，死戰！”慕隨風提著赤色長槍，銀甲熠熠生輝，陣前勒馬，橫起長槍。

河陽城兩萬五千馬隊已經在接到謝玄密信的那一刻集結。天柱山大宗師陶弘景陣前親身訓話，號令南域兵士保家衛國，除魔衛道，匡扶公理。

五個時候前。

“河陽軍聽令！”趙盾一馬搶先，在劍陣之下鏘然拔出無極刀，雙目圓瞪，吼怒一聲：“全軍，出征！！”

這一戰愣是從太陽升起的時候打到太陽高高吊掛在天上。

虎牢關城頭，兩邊拉鋸戰已經白熱化。虎牢軍和巨人撲上城頭的魔兵你進我退，殺得難分難明。

白澤身上的黑甲全都是碎肉，凝固的血液粘在鎧甲上，彷彿猙獰的紫蛇。

“誅殺先軫！”陶弘景舉劍。

天柱山大宗師現身河陽，作為交戰虎牢關的全軍前鋒。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神仙！”

餘幼薇站在商會樓閣最頂層，遠看那龐大的劍陣殺意凜然，悠然感喟。

第一戰，虎牢軍傷亡高達七千。

“誅殺先軫！！”全軍齊聲。

陶弘景長身立在廣場正東方，收劍，一手指天，吼怒一聲：“劍來！”

“殺！！——”

白澤都冇推測他都能殺到手軟。

下一步，就是劍罡境。

隻是讓他們冇有想到的是，一向到當天的夜晚來臨，先軫還是冇有建議第二輪打擊。

燒屍身的兵士，除了葉軒，都吐了。

“死戰！！”

“得令！”令行兵擂鼓，力士開內城城門，六百馬隊掠陣，騎槍林立，在城門翻開的刹時，衝殺出去。

“嗚！！——”

“桀桀，謝玄。”關外田野，中軍雲梯，厲天行站在最頂端，瞭望虎牢關夜景，嘲笑自語：“一支喪失軍心的步隊，還能恪守多久？虎牢關守不住了，而你出關之時，就是九州劍皇死亡之時！”

甕城與內城有懸橋相同，與外城澆築在一起。虎牢軍順著甕城城牆上的通道，源源不竭地往外城援助。

馬隊吼怒，戰馬怒蹄，踏動冰冷的空中，衝向那千餘亡者之師。

此為劍修四境。

另一邊，巨人被吳連江一劍斬斷的手臂墜落甕城城，立馬四散化作魔兵，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

白澤已然登臨劍意境的門檻。

“智囊，這仗如何打？”副將沈默君按著腰間的佩劍，眉頭舒展，剛毅的側臉儘是擔憂，“七千人陣亡，就要有兩千人打掃疆場。將本身昔日的戰友扔進火坑燃燒，又眼睜睜看著那些屍身從大火裡鑽出來，對他們的打擊太大了。全軍士氣，這一戰過後已經低到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