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冬衣瞥了一下盧思存，又看看張衝，孔殷問道：“厥後如何？”

“彷彿甚麼？”曲非煙問道。

他昂首，曲非煙正冷冷地瞪著他，再轉頭，正迎上盧思存那冷峻得如同結冰般的眼神。

他正待張口陪不是，張衝狠瞪了他一眼，他便立馬住嘴。

盧四存冷冷地哼了一下，神采生硬，並不說話。

倆人對視一眼，俄然想到一事，因而，張衝恭聲道：“前輩風采炳爍，如何看都不像是四十幾歲的人。”

曲非煙不耐煩道：“那是怎地？”

――儘力擠出的笑容難道恰是苦笑？

張衝不由有些對勁，抬高聲音道：“前輩為何不以真臉孔示人？”

張衝笑道：“因為盧四蜜斯的麵貌昔日江湖人儘皆知，頓不會是麵前如許……”

痛苦的淺笑。

曲非煙“哦”了一下，道：“甚麼細節？”然後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張衝。

――本來真是人皮麵具。

盧思存仍然麵無神采，隻是嘲笑一聲。

他偷偷瞧了一眼盧思存，然後沉吟道：“但是盧四蜜斯厥後俄然不知所蹤，自此便從江湖中消逝……”

“卻不知張大人所說的‘小細節’指的是甚麼？”薛冬衣像是想到了甚麼似的，插口道。

張衝道：“前輩，鄙人的猜測可還說得疇昔？”

隻見張衝向盧思存拱手道：“望前輩恕鄙人冒昧之過。”

薛冬衣一愕，旋即會心。

“不錯！我覺得那隻是師孃的身份使然。”薛冬衣道。

張衝道：“薛公子可否感覺貴師母跟設想中有些不太一樣？”

這類目光她這平生不知已見過多少！

曲非煙凶道：“你的意義是，我徒弟是冒充的麼？”

薛冬衣此時昂首細心看了一會兒盧思存，發明她的臉孔神采確切冇甚麼竄改。

他頓了頓，然後持續道：“江南盧氏是醫藥世家，盧家四蜜斯更是人中龍鳳，昔年江湖傳聞武林有三大美女，一出峨眉，一出盧氏，一出魔宮。三人貌美不相高低，而盧四蜜斯蘭心慧質，動靜皆有大師風采，是真正的大師閨秀，這點自是彆的兩位無從對比的。但是……”

張衝謹慎翼翼地望著盧思存，彷彿是在收羅她的定見，見她並無反應，這才道：“不知薛公子此前可曾見過諸葛夫人？”

他忽又滑頭道：“自她消逝以後，江湖中有了很多流言。有人說她飄然遠遁，隱於山林，有人說她廣結善緣，布醫施藥，此中也有人說她早已抱病身亡，更有人說她與情郎私奔，夫唱婦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