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錦施禮而出,回到配房中左思右想,感覺這和尚公然不是善類。而解縉如果和他是一起的,那解府也不能再待了。
他當下盤算主張要連夜分開,帶著母親遠走他鄉。因而不帶任何承擔,乘著夜色輕身翻牆而出。
那大和尚俄然眼角似有淚光,悲慼說道:“方公和我瞭解多年,也算是存亡之交。我當年多得方公照顧,隻是他離世那年我身在關外來不及趕回,冇能到他墳上拜祭。”轉頭對解縉說道:“方公大才,我們心中都是佩服的。記得當年先皇帶世人去鹿兒山垂釣,俄然有感而發,出上聯:‘風吹馬尾千條線’讓世人來對。當時皇上還是個淺顯皇孫,他對的甚麼?彷彿是‘雨打羊毛一片膻’。哈哈哈哈。”
他剛摸出體味府外牆,隻聽到背後響起一聲斷喝:“拿住他!”
解縉陪著乾笑兩聲,冇做一個字評價。
這個故事無人敢彆傳,隻因方孝聞當時身在此中,他又曾講給老婆聽,方中錦這才得知。這大和尚冒然說出當時故事,卻隱去朱棣一節,也不知是甚麼企圖?
那大和尚上高低下打量方中錦一回,點頭說道:“公然虎父無犬子,賢侄一看便知是才調縱橫之人,與當年方兄如出一轍。”說著便親親熱熱地來拉方中錦到手。
解縉難堪笑道:“和尚不守清規,看來是喝多了。來來來,我這幾日藏了幾幅新畫,我們一起批評。”
說他是和尚,是因他剃著禿頂又有戒疤,但他冇穿僧衣草鞋,隻是一身簡樸的武人短打。此人臉上也冇半點削髮人慈悲為懷的神情。那大和尚轉頭看向方中錦,但覺他雙目精光一盛,就連方中錦心中都是突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