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群情到聖上頭上，明重謀正在火線不遠處，左明便將聲音放低了一些。

一朝臣子媚上惑主……前日裡嚴慣一事，尉遲正便已發明，陛下定奪已不免因情所感，失了三分公允，幸而時勢之下，無大錯處，陛下也長於廣納諫言，這纔沒有大錯，不過畢竟並非功德。並且……

嚴慣一聽綺羅這話,不由神采大變,“綺羅，你說甚麼？！”

隻願前路多艱钜，但如有恒心韌性，也便無事不能成。

謝臨一怔，她冇想到竟然還會有賭約，想了想，又道：“陛下想要臣如何？”

他本就猜想，綺羅若知本相，定不會饒了他，不說綺羅與謝臨的乾係，單說他曾操縱過她，她就不會等閒諒解。

左明看了看徐行於前的尉遲正，又感喟道：“不過尉遲大人出身兵戎，這馬術之上的凜然之意，下官感覺，我們這些朝廷臣子的，就冇有能比上的。”

謝臨看著前路，心中道，不會再見，也好。

他感覺他必然是個傻瓜，因為他此時幾近出聲不得，隻想在內心多反覆幾遍，叫她的名字。

綺羅笑了笑，“兄長不是綺羅，又怎會明白綺羅所感幸與不幸？有戀人但願朝朝暮暮相攜到老，也是天然，就如陛下和兄長普通。”

謝臨沉默半晌，方道：“陛下，他二人之事牽涉於臣，臣不便答覆。”

左明捋了捋髯毛，笑道：“尉遲大人忒謙了，不過陛下確切騎射頗佳，若非永留陛下無子，隻怕陛下現在已成為我朝之將軍了，以陛下之能，這夷國南蠻等人，又如何會在話下？”

明重謀本成心留下嚴慣性命，聞言深感可行，便依此命令。說話間，餘光看到謝臨微微鬆開手掌，似模糊鬆了口氣。

嚴慣畢竟是他汲引之人，當初愛他之才，不忍他身故，此時天然極力勸其活命，他雖不管法度，卻也道出個一二三來。

謝臨站在那邊好久，直至綺羅的影子看不到了，也冇有移開腳步。

尉遲正這駕馬緩緩前行，這兩人聲音不小，或者也是用心讓他聽到的，他便回身謙遜了幾句，又道：“兩位大人謬讚，若提及騎射，尉遲某固然會武，上過疆場，但是又怎及聖上之功？聽聞陛下騎射亦佳，尉遲某和陛下比起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身後不久傳出墨兒的哭泣聲，一邊還哽嚥著喚“綺羅綺羅”個不斷，淑霞安撫她道：“好了好了，也不是不會再見了，何必如此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