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裕忍住胸中憋悶之氣,低喝道:“你胡說甚麼?”他嚮明重謀施了一禮,勸戒道:“陛下,事情還未查清楚,不成妄言。這酒何故嚴慣之妻喝了有事,他喝了反而冇事,此事陛下當應詳查,不然若冤枉了好人,就如尉遲大人所說,讓親者痛,仇者快,不成不謹慎行事。”
正想著,卻忽見一名老婦快步而來,直衝到明重謀麵前,世人吃了一驚,隨行侍衛一邊高呼“有刺客”一邊一把將她攔住。尉遲合法先站到明重謀麵前,衝那婦人怒喝道:“來者何人?”
隻是冇想到,父親之死又隻是因為他自作自受,一片替父親複仇的心機頓時泯冇。而一敬愛他信他的綺羅麵色慘白、唇上毫無赤色地躺在那邊,對他隻怕也再無一絲信賴和迷戀,嚴慣頓時隻覺天下雖大,卻已無可迷戀,又犯下錯事,現在隻想立即就死,是以甚麼都顧不得了。
獨一一個費事……
世人一驚,轉頭再看那酒杯中的酒,和銀針上的玄色,一番心機已與方纔大不一樣了。
“討情?”明重謀道,“此人暗害我朝重臣,本就罪無可赦,朕念他常日不說功績,也有些苦勞,便不觸及他家人,留他個全屍吧。”
“臣還記得,臣是如何親手將酒杯送到她的手中,如何勸她喝下去的……”他的聲音有些不穩,顫抖得讓人感到非常非常。
“太醫大人定是想將那酒杯中的酒換成淨水,好嚐嚐究竟是酒中的毒,”他的聲音漸漸地沉下去,微微頓了頓,又接著道,“還是酒杯上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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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重謀搖了點頭,不再去看嚴慣,目光落在嚴母身上,直直地看著她,緩緩道:“朕再問一句,究竟是誰。”
此話一出,世人皆是一驚。
“倒不是甚麼大發明,隻是曉得了新娘究竟是如何中的毒罷了。”洛石阡玩弄動手中銀針,答覆道:“陛下,請讓臣在這酒中盛上淨水,臣用以考證心中所想。”
世人一聽,看來這仙顏女子,倒是嚴慣剛娶來的新娘了。洛太醫為救此女子,便也顧不得男女大防,難怪會曉得此女是何麵龐。
明重謀此話一出,世人頓時大驚,看向嚴慣的目光,也不覺添了幾分憐憫。明顯陛下主張已定,現在還湊上去為嚴慣討情,無異於禍及己身,更談不上扳倒謝臨這個奸相了。
她這般目光閃動,明重謀還哪有得不出答案的事理?聞言隻覺心下微微感喟,便道:“既然如此,便命嚴慣……”明重謀話還冇說完,卻見內屋中一人捲簾而出,輕聲阻道:“陛下,且聽民婦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