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慣忙拉住她,叫了聲“娘”,口中便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他聲音不大,卻極有嚴肅,眾臣一聽,皆不由心中忐忑不語。
嚴慣亦回聲道:“娘……”說著,他膝行著來到老婦麵前,雙手扶著她,見她還跪著,趕緊轉頭對明重謀道:“陛下,放了她吧,臣的罪,臣本身承擔便可,此事臣本就是瞞著她的,她一點都不曉得啊陛下!”
可他卻不知嚴慣早已心如死灰,嚴慣為了父仇,早已將其他情義割捨,是以固然對綺羅動心,卻隻想著拿她來當棋子來用。
明重謀看了他一眼,沉沉地“嗯”了一聲,表示同意。這時忽聽洛石阡悄悄“咦”了一聲,世人一聽,明重謀便問道:“太醫有何發明?”
世人一驚,轉頭再看那酒杯中的酒,和銀針上的玄色,一番心機已與方纔大不一樣了。
世人一聽,皆不由朝綺羅看疇昔,卻見她麵沉如水,安靜得看不出心機,就這番行動,不覺有些似曾瞭解。
綺羅悄悄吐出一個字來,“我。”
隻是冇想到,父親之死又隻是因為他自作自受,一片替父親複仇的心機頓時泯冇。而一敬愛他信他的綺羅麵色慘白、唇上毫無赤色地躺在那邊,對他隻怕也再無一絲信賴和迷戀,嚴慣頓時隻覺天下雖大,卻已無可迷戀,又犯下錯事,現在隻想立即就死,是以甚麼都顧不得了。
他本就看了這綺羅有些礙眼,現在不由更礙眼了。
明重謀表示侍衛製止住他們叩首的趨勢,沉聲道:“你們究竟誰是主謀?此事觸及暗害我朝重臣,朕不成等閒姑息。”
明重謀心中對嚴慣本就已有些悔恨惡感,看到綺羅,更覺礙眼,一時候,隻想從速把此事措置了,眼不見,心為淨。
綺羅不答,卻趨前幾步,來到嚴慣身邊來,忽而跪了下來。
老婦雙手被侍衛縛於身後,推她跪倒,地上的嚴慣見了,卻大驚失容,“陛下!那不是甚麼刺客!”嚴慣趕緊大聲道,“那是臣的母親!”
明重謀瞟了一眼謝臨,見她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彷彿非常不附和,卻冇有作聲,便道:“不知謝卿對此事有何觀點?”他雖也對嚴慣出錯深覺可惜,但是他欲嫁禍讒諂之人,卻與本身有莫大的乾係,想到謝臨能夠會是以事丟掉性命,明重謀便感覺嚴慣此人,隻要看他一眼,便內心不免糾結。
這一個字吐出來,舉座皆驚。
“哦?”明重謀微微眯了眯眼,“朕如此訊斷,有何不當?嚴夫人,你倒是膽量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