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慣瞪大眼睛地看她，“此言當真？”

這話一出口，世人頓時有幾分瑟縮，布衣人家畢竟膽量還冇那麼大，這等事哪敢真那麼明目張膽乾出來？也不過方纔群情激奮，這才壯起膽量脫手，現在見彆人已生怯意，這時再還敢上前，那才真是膽小包天了。

說罷，他不再理睬一旁聽了此話暴露吃驚之色的嚴母，向著謝臨喝問道：“謝臨，你好狠的心，此女子畢竟是你的妾侍，須知一日伉儷百日恩，你竟也能下毒害她，還教她一女婢二夫，來暗害於我，我知你與我本有宿仇，曾害我父親性命，我念你是本朝重臣，不想再惹是非，甘願易容改扮，尋一女子闊彆這是非舊怨。但看本日此事，你倒是來斬草除根的了。”他咬牙眼含悲忿，嘶吼出聲道，“好，好，謝臨，此事我若能與你乾休，那我嚴慣便枉為人子！”

隻這一眼，世人便俄然想起對方畢竟是丞相，是除聖上外，手握重權的人物。這些人大多還是布衣百姓，昔日裡哪有見過這麼大的官，見狀隻覺驀地有些害怕之感，這手上行動便緩了一緩，嘴上也留了幾分口德，一時之間，又喧鬨了下來。

世人正指著謝臨唾罵不已，有的還說要把這奸臣綁起來送官，有的問這奸臣本就是官，要如何送官，立時便有人答我等結合起來把他綁了送官，即便鬨到天子麵前，合世人之力其利斷金，也能要了這奸臣性命。

這話將昔日秘辛便倒了個潔淨，有明白的人，立時便將嚴柳方之事奉告旁人，本覺得嚴柳方確是因監工不力中飽私囊而死，但見此彷彿另有其他□，有些人便悄悄測度，宦海之事你壞壞我，我壞壞你，本就是常事，或許這嚴柳剛恰是被這奸相給壞了，這才掉了腦袋，又激發其子嚴慣痛恨。

世人早已感覺那謝臨定已是板上魚肉，隻等候宰了，這番爭辯，也不再避諱他。

謝臨亦回以一笑，她本不喜好這個後生小子，現在倒不由另眼相看，“你這番決定非常判定，倒不似乃父。”

謝臨見他這般，眸中倒暴露一些讚成之色來，“這還算明理，我所說之人，你定會佩服。此人你知我知，在坐之人皆知，乃至全天下人皆知，此人之公斷，謝某包管爾等定然不會另有二話，若他說謝某當真有罪，謝某定然立即將這官帽朝服摘了。”

“此人便是我朝大楚天子，”謝臨向天子方向一揖到地，又對嚴慣道，“天子一言，臣即有罪，下獄，斬首，到時君叫臣死，臣當然立即就死。這回你可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