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這才吃了一驚,“假的?”
“成果大水一衝,劃子翻了,孃親把我護在懷裡,我們被衝跑了,就如許過了兩天,我被衝到岸邊,當時水淹得我頭昏腦脹,幸虧常常泅水,不至於不會換氣,但是當我復甦過來的時候,就看到……”
“當然,這隻是我的推斷,或許他隻是真的和丞相大人名字類似,邊幅又類似的呢?”沈和英打了個哈哈,摟過陸近三人,大踏步道:“喝酒,我們先喝酒去,有甚麼事,明天再去想!”
卻見謝臨目仍保含寒霜,薄唇微微勾起,似笑而非。
“……看到我孃親,她被河裡的礁石撞暈了頭,又嚥了水,早就過世了,但是她還一向把我護在懷裡,一向護著我的頭。”
陸近頓時拊掌道:“恰是,我還奇特,解倫怎地聽著這麼耳熟,一聽你這麼說,這就難怪了。”
謝倫恍忽地憶起,他是應本來有那麼一名姑姑的,可這麼多年疇昔了,他也已經有些記不清。
解倫向天子拱了拱手,昂然道:“草民自誇學不下狀元,腹中墨水不下探花,為何陸近、沈和英二人卻可留京?”解倫側目,一掃進士後幾位,怒聲道,“更何況,這後幾位,穿金戴銀,流裡流氣,排名居後,便申明學問不佳,無讀書人之風骨,更申明腹中墨水少,書讀得不敷。”
陸近正方慨歎,天子已命寺人賴昌,將一乾進士各處安排,上至留京者,下至散各地為官者,皆說了個遍。
等散朝後,陸近靠近沈和英老鄉三人,大笑道:“你我從今時本日起,各奔出息,為祝各位出息似錦,我等本日當不醉不歸纔是。”
明重謀挑了挑眉,忽覺這一人站著,世人跪著的氣象,有那麼幾分熟諳。他瞟了一眼進士前麵,跪著的一乾朝臣,也有一人,站得筆挺,恰是謝臨。
而此人卻仍自稱“草民”,明顯是心有不忿,要與天子抗議到底了。
唯有沈和英暴露半喜半憂之色來,心不在焉道:“確應如此。”
陸近三人想了想,便點點頭,陸近早就重視到解倫的那幾分詭異的熟諳感,不由反問道:“那又如何?”
解倫渾然不覺,隻帶著一股肝火,寒聲道:“這幾人,尚可留於都城之地,而草民,卻被置於偏僻之地。”解倫雙目炯炯,直直盯著天子之目,“陛下,草民氣有不平!”
明重謀不由發笑,才方想起來,這站著那人,如果換成了謝臨,不就是每日上朝,寧實足膩煩也不得不見的氣象麼?